“只是不知道尝幽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在那种情况下保住姜殊穹的命,否则或许能在这上面下手。”
闻言,燕北堂微怔,“你没看到?”
没看到什么?郑南槐疑惑地看他一眼,随即反应过来:“你看到了?”
燕北堂看着他点点头,“应该比你多看到了一点,尝幽用自己的鬼气帮姜殊穹勉强维持了三个月时间,但真正催动施展菱花胎和夺舍这些步骤还是要姜殊穹自己来做,我不知道他后来是如何化险为夷的,但我猜他现在之所以状态不佳,和此事带来的损伤应是脱不了干系的。”
是了,强行续命的情况下施展菱花胎用自己的精血孕育胎儿,又要夺舍重生,每一步对寻常情况下的大成修士都算险中又险,何况那时的姜殊穹,经此一遭这具新的躯壳定然遗留许多暗伤,也怪不得他无法再顺利运转菱花胎,只得将主意打到李小圆身上去。
“但若是这样的话,反倒没有太明显的弱点了。”郑南槐思忖着,术法反噬带来的影响波及全身,不似寻常暗伤会存在一处明显的弱点,那他先前打得主意就算是落空了。
“倒也未必,”但燕北堂却摇了摇头,“既然对他有所削弱,就已是一份助力。”
这倒也确实,郑南槐嗯了一声,又看了眼不远处散落一地的囚架,随即抬眸去看燕北堂。
发觉他的动作,燕北堂也跟着瞥了一眼地上那片狼藉,或许那天他冲入那间曾经暗无天日地囚禁过自己数不清到底多久的地室时曾经有过一瞬间的心空,但此刻他的心却很是平静,燕北堂只是紧了紧手中郑南槐的手指,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看来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燕北堂牵着郑南槐的手两人一道站起身,最后那枚乾坤袋里就只有尝幽留下的那颗珠子以及在解开乾坤袋引发的余波里彻底散架的囚架,并没有他们所期望的东西,“方才出去一趟,没来得及问合都灵信外头什么情况,既然乾坤袋里的东西都看完了,不如走吧?”
郑南槐没什么异议,既然在外头已找不到更多的线索,那再拖下去也无济于事,不如尽早出发去邬山城。
将从乾坤袋里得到的籍册以及其它一些物什全都收好,两人这才离开了石室,禁制一阵波动,转眼间眼前就是合都明鹰居所的后苑,跟前就有几个骆金门弟子守在石室外,见两人出来那几个弟子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二位前辈!”
燕北堂略一颔首,“邬州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虽则从他回到石室再到出来中间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但眼下情势微妙,说不准下一刻就有噩耗传来。
为首的那名弟子摇了摇头,面上带着点庆幸的笑:“没有,门主回讯一切暂无异状。”
随后几名弟子便引着两人去找合都灵信他们,路上燕北堂同郑南槐简要说了现下的情况,从他们进石室到现在大抵过了将近一日的时间,合都明鹰一行人应当才进入邬州地界,而且也打算与平霁门和唐剑门汇合后再去往邬山城。
走进屋子时,合都灵信就站起身来,“你们出来了?可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算是有吧……”
在燕北堂和合都灵信说话时,郑南槐走到躺在床上的祁闻宿边,她的脸色还算正常,只是靠近衣领出的脖颈和耳后似乎已化出一小片泛着艳丽色泽的玄色羽毛,看来情况并不算好。
“刚刚宫主醒过一次,她说这是玄鸟自体疗愈时的现象,让我们不必担心。”合都灵信走到郑南槐身侧,虽然是劝慰的话语,但郑南槐听得出他语中难以掩饰的忧虑。
本来他们打算出了石室后郑南槐、燕北堂和祁闻宿就立刻赶往邬山城,祁闻宿可是青跃宫宫主,实力自然不可小觑,但眼下竟被从邬山城地室里带出来的东西所伤,要说合都灵信心里半点担忧也无是不可能的。
郑南槐觉得祁闻宿倒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玄鸟一族对鬼气的抵触实在太厉害,才会让祁闻宿不得已陷入类似于修士打坐调息的状态,既然还能醒过来解释一句,那就代表没什么大碍,不过这些事情合都灵信不知道,他也不想擅自将玄鸟一族的事情泄露出去,就只能点点头以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