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哈,光是跟你说我就又馋了,这破虫肉我是吃的够够的了!”提起虫肉,孙岁简直是一脸憎恶。
她简直恨不得,虫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祈桉垂眸不语,指腹却沿着桑娩的指节反复摩挲。
像是在玩什么好玩的物件。
“等到了乌托邦、”梦茹拉着孙岁坐下,从背包里取出水囊“我下厨给你们做顿梦兽尝尝。”
她抿了口水,就将水囊递向孙岁,示意她润润喉咙。
孙岁低头,就着梦茹的手,喝了两口。
将水咽下后附和道“对!等到了乌托邦去我们吃口热乎的。”
说着,孙岁弯起眼,橙色的眼眸在昏暗的洞穴内,闪闪发光。
与当初在大逃杀时的状态截然相反。
桑娩点头应声“当然好了,我还没吃过那个畜物的肉呢。”
她目光掠过几人红润的面颊和眉飞色舞的神情
看来,她们在乌托邦过的不错。
桑娩眼帘轻垂,将所有的打量悄无声息地敛入眸底。
孟知行默不作声地坐在原地,扫过对面的几人,喋喋不休的嗓音在他耳畔持续嗡鸣。
他抬手,摁向胀痛的太阳穴干脆阖眼。
眼不见心不烦。
当初怎么没发觉那个孙岁是个大漏勺?
什么都往外说。
祈桉点了点手指,在两队之间隔了层透明的水幕。
随后顺着桑娩的拽拉的动作,跟着一起坐回原处。
酸涩的气味在洞穴内弥漫。
孙岁不停歇的声音跟着一顿,紧接着她的肚子便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咕噜咕噜。”
孟知行合着眼皮,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腹部。
腹部饥鸣的不止孙岁一人。
姜姝拿过碗,一一盛好后。
又盛出三碗肉糜粥来,放在一旁时下意识地抬头窥向祈桉的脸色。
祈桉正垂着眼,专注地拿着勺子不断地搅拌舀起碗中的肉糜。
为它降温。
姜姝搅动着锅底的残羹,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询问时。
“送过去吧。”桑娩温和的声音响起。
她转头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眼。
姜姝这才起身,将三碗肉糜一起端了出去。
抬脚踏过水幕时,姜姝身子明显地顿了一下。
随即她便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向前。
把碗放在那三人面前后,姜姝就端着托盘回去了。
回去时,她刻意加快了脚步。
看上去与平常无意。
那三位只顾着喝粥的人,也确实没意识到姜姝的异常。
桑娩却若有所思地看向身旁的祈桉身上。
只见那人正专注地搅动热粥,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他妖治的眉眼,使祈桉多了丝温情。
究竟是什么时候竖起的水幕。
桑娩在心里嘟囔。
雨淅淅淋淋的下着,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桑娩勉强吃过饭后,寻了个干净的地方铺上毯子,躺下养神。
祈箬也缩在桑娩的身边呼呼大睡。
水幕外的孙岁和梦茹将吃过的碗放在手边,低声交谈着。
孟知行抱着胳膊合着眼,看不出什么。
郑又在他裸露在外,满是细细密密的圆点状伤口的胳膊上看了片刻。
随即收回视线,拢了拢姜姝递给她的毯子倚在湿漉漉的洞壁上,小憩。
寂静的溶洞内,困倦悄无声息地蔓延。
孟知行缓缓睁开双眼,手腕轻轻转动,漏出手腕内侧的腕表。
他面无表情地挑开表盘,指尖摁点在时针上,不断地拨动着里面的表针。
*
溶洞内分辨不出时间。
桑娩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耳边有什么东西正不断地发出巨响。
但她却总也睁不开眼,只能在一片黑暗中沉睡。
桑娩从睡梦中挣脱,睁开双眼的时,见众人正背对着她低声轻说着什么。
时不时停顿片刻,似乎怕把她吵醒。
桑娩动了动身子,缓缓起身。
动作间,衣服与毯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站在边缘的祈桉回头“醒了?”
他两步上前,单膝跪在桑娩面前。
替她捋了捋翘起的发色轻声道“怎么不在睡一会儿。”
“你才休息了不到五个小时。”
桑娩捏了捏鼻梁,哑声道“发生什么了?怎么都站在前面。”
祈桉抿了抿唇“雨还没停。”
“上面塌方了。”
“?”这几个字连在一起怎么能这么叫人费解。
“什么时候塌方的,我怎么没听见声音?”桑娩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准备起身。
祈桉扶着桑娩起身,快速解释“一个小时前,塌下来的石块,把洞口挡住了。”
“什么?”
一连串的消息叫桑娩应接不暇。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