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神示意他安分点。
郑又捏着临时卡的边缘,在指间翻转“你们当初,是怎么搞定正式卡的?”
孙岁沉默了一瞬“嗯,就是…哈哈就是机缘巧合呗。”
这明显敷衍的答复,叫氛围静了一瞬。
梦茹捏着苍白颤抖的指尖,半天没说出话来。
“郑又。”桑娩突然拍了下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这种小事。”
指尖顺着她的胳膊,最后在腰侧轻轻掐了把“自己想办法。”
郑又象征性地躲了躲,讨饶道“哎呀,我就随口一问。”
另一边,孟知行服下药剂,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他接过下属递来的全新黑尺,指尖在表面一划。
防窥模式启动,全息投影中浮现张司焦灼的脸。
“孟哥。”他叫了声。
孟知行颔首“说。”
张司的影像烦躁地抓着头“那几个报名的黑户,”他猛地锤向桌面“全折在飓风实验里了!”
“上面现在逼我交人,眼看擂台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铁桶又越来越疯,我tm上哪找能撑过他三拳的黑户去啊。”
“这不是难为人吗。”张司拍了下手掌,黝黑的脸涨得通红“要我说那几个傻x也是,早死晚死不都是死,非要参加飓风实验,他m的。”
“净给我找事!我真、”
孟知行推了下银质边框的眼镜,直接打断张司的口水话“差几个。”
张司瞬间变脸,粗糙的手掌讨好地搓了搓“不多不多,三个。”
“就差三个。”
他弓着背伸出三根手指,像极了讨食的异虫。
“行,我知道了。”说完,不等张司回话,孟知行就挂了通讯。
转身时刚好听见,那个金发女人讨饶的声音。
孟知行眯眼,。逆着阳光看向面前的几人。
指尖在黒尺上轻点,三个吗,绰绰有余。
他抬腿缓缓向桑娩等人走了过去。
*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参加这个穹顶擂台赛,就可以兑换正式身份卡对吗。”姜姝身子微微前倾,重复确认道。
孟知行端起瓷杯,抿了口萃取提纯的鲜奶“我以为,刚刚已经表述得足够清楚了,姜小姐。”
白瓷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桌上的文件向前推了推“只要你们同意参加这次擂台赛,并在比赛中取得前五名的成绩,就能够获得永久居住证。”
他抬了下眼镜,缓缓出声“当然,是无论你们中的任何一人。”他胜券在握的视线划过在座的每一位。
“获得前五的成绩。”最后几个字被他含在舌尖滚了滚,带着意味深长。
坐在孟知行身旁的孙岁抖了抖腿,眉心紧蹙。
梦茹将手压在她的腿上,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最终孙岁像被抽走脊骨般瘫进椅背,有时沉默比尖叫更加震耳欲聋。
那所谓的穹顶擂台赛,怕是凶多吉少。
桑娩指尖扣在腿上,思索着可行性。
“好。”祈桉应声。
桑娩转头,却被他攥住手指。
“我一个人。”他盯着孟知行,轻抬下颌“就能夺冠。”
“有胆色!”孟知行拍了拍手
他修剪整齐的指尖点在文件上方“只可惜,这场比赛必须要三个人一起报名才行。”
桑娩偏头“那就算我一个。”
祈桉选的没错,她们要是想留下来,这确实是目前最快速的机会。
她的目光扫过同伴时却滞了滞。
“我、”姜姝与郑又同时出声。
两人对视一眼,郑又突然笑出声,揉了揉祈箬的发顶“我可照顾不来小孩,总不能留下我和祈箬只能大眼瞪小眼,还是你留下吧。”
“还是我去吧,你的异能没有攻击性。”姜姝下意识地含糊了郑又的异能,出声道。
“别谦让了,就你吧。”
孟知行抬起钢笔,指向金发的女人。
他将钢笔推到对面“签字。”
说完后,孟知行低头看了看表,随手拿起刚刚下属放在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桑娩拿起文件,看了看条例。
一眼看过去,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大问题来。
“我的时间有限,要不是在荒漠时见过你们的身手,这种好事、”他将手扣在桌子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轮不到你们的。”
郑又耳朵动了动,率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金色钢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桑娩阻拦的手停在半空中,只得接过郑又的笔。
她和祈桉对视一眼,随即也缓缓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颡晚、启案。
祈桉面不改色的写下了,和自己名字截然相反的字。
当初桑娩在教他写字的时候,就跟他科普过有关的故事。
比如,写下自己的本命后,突然被操控。
失去意识之类的。
“那好,晚上我在擂台赛恭候你们的光临。”孟知行收起文件笑着跟他们挥了挥手。
夜色降临。
被绿色晶石包裹住的城墙在月色下泛着淡淡光辉。
城门,守卫处。
替岗的侍卫姗姗来迟,一推开门就弓着腰连连道歉。
“小安,安哥,我的好哥哥。”黄毛对着趴在桌子上假寐的小安讨饶。
“真是对不起,你也知道我老婆怀孕了,这几天就要发动,今天晚上她突然肚子疼,我赶紧找了医师过来,结果虚惊一场。”黄毛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不,我看她没事,就赶紧跑过来替你了,安哥你别生气,等我老婆生完,我连值一周的晚班,给你放放假松快松开。”
黄毛说了半天见安哥不理他,他上前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安哥“安哥,我跟你说话呢。”
砰——
安哥的身体直接从椅子上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安哥!安哥你怎么了!”黄毛猛地蹲下,颤抖的手翻开那具躯体。
只见他的长舌像爬虫般耷拉在外,青紫的面容扭曲着。
瞳孔早已扩散成两个黑洞。
彻彻底底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