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到市里了。”齐映抬眼跟司机说,“刘叔不去饭馆了。”
陈池恩:“开超市熬夜我睡觉了,你今晚生日我能过去。”
齐映看陈池恩死鸭子嘴硬,司机友情提醒:“小映今晚你得陪市长吃饭,下次生日再跟朋友去吧,再说了这几天你一直不回——”
齐映打断话说:“对了陈哥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陈池恩在电话里把情况听得很清楚,问道:“几点结束聚餐?”
“十一点左右吧。”
“我定个闹钟准时给你祝福。”
齐映眼里的情绪不见缓和,说:“好。”
陈池恩确实订了闹钟不过是十点的,时间一到他从被窝出来看着厚重的羽绒服还是穿了夹克外套,他喝了感冒药打车去X小区,一下车风吹得发型成背头,陈池恩把小样蛋糕和礼物护在身后,小区没有卡进不去他蹲在前面的小公园。
看接近十二点齐映才回微信:“我下去拿,你点啥了小区保安都不放。”
公园松树上挂着小星星灯,陈池恩在原地来回踱步,终于在小区大门那儿瞧见一个身影,马路大灯照在人身上,齐正的车刚进去没多久,齐映没来得及换衣服他穿得一身灰色白条运动装外面套着黑色羽绒服,陈池恩拿东西转身就瞧见人已经走到了身后。
齐映鼻子冻得通红,眼睛高光点像颗钻,反应过来后面价上扬两步更近。陈池恩已经打开蛋糕放在石桌上,“还有一分钟,过来。”
陈池恩抽出嘴角的烟点了蜡烛,两人影子缠在一块,他扬起嘴角:“十几秒,许愿吧。”
齐映仪式性闭上眼,远方传来烟花声,他睁眼吹灭蜡烛,这个蛋糕很小巧上面巧克力奶油上面只写了个十八,边上还有个小礼盒,齐映有点庆幸心跳被烟花炸开的响声隐去。
烛光灭掉时陈池恩眼里的光也灭去,他吸了口烟,“生日快乐。”
切完蛋糕陈池恩象征性吃了两口,边上的齐映吃得投入,“聚餐没吃饱?”
齐映咬着叉子说:“这种聚会都是说话,菜就一两片叶子不顶饱。”
风向改变陈池恩捂着烟挪到齐映右边,眼看蛋糕见底他小幅度看向公园角落里戴口罩的赵晋臣,齐映不知道在感叹还是怎么说:“成年了。”
齐映只比他小一岁,但因为私生子身份后两年才上的户口所以身份证上年龄晚两年,陈池恩装不知情道:“挺意外的啊你只比我小一岁。”
远处烟花秀时间段长,即使隔着几条街都好像能听到底下欢呼的人声,齐映起身的同时陈池恩转过脸看了眼,小一岁但比他基因好,多高出几厘米。
“夏天十三中见。”
新年后陈池恩要住校补课齐映去北京,两人之间还真剩下这一次像偷来的见面机会,陈池恩正准备掏手机约车结果唇间叼的烟头被抽走继而扣在他的后脑勺。
人抬头瞬间阴影大面积铺下来,温软的唇瓣把冷风彻底挡在外。
齐映心有余悸闭着眼,眉心像地壳运动隆起一座小山,他只是遵从本心,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不是生日不是跨年远方没有烟花没有陈池恩冻红的脸和冰冷的蛋糕齐映都不会有越界行为。
冬夜里有人心如烟火砰然有人心如烟灰浮沉。
陈池恩像运筹帷幄的军师努力燃烧着自己,让这把火烧得耀眼点,等待一只飞蛾的青睐,再顺利结束浮游的生命。他很开心,心理上的兴奋可以战胜所有生理的作呕。
八秒掐准陈池恩乍咬在对方唇峰,火热消散他夺过齐映手里的烟,笑里夹带微不可察的不屑:“耍流氓能不能练练技术,谁家好人亲个嘴跟入定似的。”
齐映眼睫毛眨巴两下,愣是没能反驳一句。
陈池恩拍拍桌上的礼盒,“下次学点技术再来我不是那么好泡的。”说罢走向马路,他招手拦下出租车,车主是赵晋臣。
赵晋臣还没从所见中缓过神,眼睛不能正视只看着前方,“什么时候洗照片?”
陈池恩从抽屉抽出一张湿巾擦起嘴。
赵晋臣打断说:“都擦出血了,别弄了。我这儿有口香糖你要不嚼一个吧。”
“照片先存你那儿别丢了。”陈池恩感冒没好成咳嗽不停只能把烟丢了,他接过口香糖,“等夏天吧,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