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几天过去,两人再度坐车去镇上。
这回因为要在镇上住半个月左右,两个人不仅带了衣裳鞋子,还把狸奴也带上了。
狸奴待在临时编织的笼子里,由于没有坐过驴车,性子又有些胆小,趴在笼底一动不动,看上去乖乖的,很惹人怜惜。
许见秋看的心底发软,忽然好奇起这只小猫的来历,便问了祁胜。
“路上捡的。”
大约半年前,祁胜在镇上干完活,坐车回来,路过一道水坑,忽然听见细弱的“喵喵”声,便多看了一眼。
他看见那水坑里有好几只明显刚出生不久的狸奴,只有一只在叫唤,其它的应该是死了。
不是什么稀奇事,乡下不会给狸奴做绝育,母猫产崽后,家里又没有多余的粮食养那么多,若是送人送不出去,就只能扔了。
祁胜看着水坑里的虚弱幼崽,不知想到什么,起了恻隐之心,便将黑猫救起,带回了家。
他没跟许见秋说那么详细,没提其它死猫,只说看见小黑在水坑里叫唤,正好自己需要一只狸奴逮老鼠,就带回家了。
“那它是公猫还是母猫?”许见秋又问。
祁胜道:“不知道。”
许见秋也不会认公母,便说:“等回到家,我问问娘。”
这次坐车的人少一点,三刻钟就到了镇上,两人走到食馆后院。
食馆分前后,后面除厨房柴房洗澡间仓库外,总共六间房,父母住一间,姐弟四人一人一间,还有一间是给伙计们临时休息用的。
其他人都在前面忙碌,只有许成州在等着他们。
给他们开了门后,许成州便直言不讳问道:“二哥,胜哥是跟你睡,还是跟我住?”
许见秋看向祁胜,祁胜毫不犹豫道:“跟你住,两个汉子方便些。”
闻言,许见秋抿了抿唇,心里有几分失落。
那天祁胜抱过他之后,后面几日两人都没什么进展,如今祁胜又选择不和他住一屋,他免不得多想。
莫非是祁胜觉得他睡相不好,所以才不愿意和他一张床?
祁胜从一开始就想赶他走,他不愿意走,死皮赖脸留下,对方才接受他当夫郎。
或许,他对于祁胜而言只是将就,祁胜还是更喜欢没有夫郎的日子。
“二哥,你是不是不高兴。”许成州注意到他的情绪。
许见秋连忙否认:“没有不高兴,只是在想小黑会不会被大胖欺负。”
大胖就是食馆里原有的那只猫,打小就圆润,取名大胖。
许成州把小黑从笼子里取出来,抱在怀里摸了摸脑袋,然后抬起后腿仔细察看:“有可能,两只都是公猫,可能会打起来。”
又大咧咧说:“没事,我多看着,它们若是打起来,我教训大胖。”
说着,他看这小狸奴这么瘦,给祁胜指了自己的屋子,就先带小黑去吃东西了。
许见秋先进了许成州的房间,解开包袱,把祁胜的几件衣裳一双鞋子还有牙刷毛巾拿出去。
剩下的全是他自己的,他重新给包袱打结,祁胜拿起,两人一起进了他的房间。
祁胜关了门,将包袱放在桌上,捻了捻手指,想握夫郎的手又不好意思。
那晚他熬了半夜,后面都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如今住在岳家,更不敢和许见秋躺在同一张床上了。
万一发生什么被听见,那多羞耻。
不过,想到接下来半个月可能都没办法再亲近自己夫郎,他又有点后悔选择和许成州一个屋。
许见秋默默归置物品,见男子一直站着不动,忍不住说:“你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吧,收拾完我们去食馆帮忙。”
话落,他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今天很热,抱在一起其实并不好受,但是许见秋也不觉得难受。
他呼吸微滞,声音不自觉带上嗔意:“你干嘛。”
“抱一会儿。”祁胜低声道,“明日我就要去酒楼打工了,回家晚,总不能当着爹娘的面抱你。”
云开雾散,许见秋骤然想通,耳根滚烫。
祁胜见他不反抗,下巴搁在夫郎的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气。
从许见秋第一天搬到无穷村起,他就发现对方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一开始他以为哥儿身上抹的什么香,后面却发现许见秋只有一小盒面脂,那面脂气味极淡,和许见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同。
书上说“温香软玉”诚不欺人。
抱了一会儿,听见小弟的声音,许见秋连忙把人推开,走出门去:“成州,怎么了?”
“没事,大胖想抢食,我骂它呢。”许成州蹲在院子里,不断地驱赶大胖,护着小黑吃喝。
胖三花充满怨气地盯着许成州,喵喵吼叫,似乎在诉说什么。
“大胖真是越来越贪了。”许见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