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大喜,又强作冷静:“鹤儿,只是说过几句话,恐怕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父亲您有所不知,那哥儿面部有瑕,容貌不尽如人意,其他人均面露不适,唯有天楠不仅视如常人,还与他交流文采,夸其有才华气质佳。”
“天楠先递了意,那哥儿才回应,这一来一往,可不就是有戏。”
“我看未必。”胡夫人站起来,明显不悦,“我乏了,你们聊吧。”
说罢,她进了内堂。
“母亲真是……”胡天鹤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爹,您是明白人,别在意母亲,她妇道人家根本不懂,日后我和天楠必须相互扶持,如此我们胡家才能蒸蒸日上,天楠好了,自然我也能好。”
这话胡老爷爱听,夸赞了一番大儿子懂事,又问起县令家哥儿的事。
……
傍晚,胡天楠前脚踏进胡家大门,后脚就被带到了父亲面前。
“楠儿。”胡老爷笑眯眯道,“累不累,先坐下吧。”
胡天楠坐下道:“爹,您找我何事?”
下午胡老爷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是胡姨娘闹事,且真的惹到了县令大人的亲弟弟。
这会儿,他便把情况告知胡天楠,然后道:“我们家就你和徐公子有些交情,明日一早,你领着你姨娘去给徐公子道歉。”
胡天楠心里咒骂自己亲娘,面上为难道:“爹,我同徐公子并无交情,我又是庶子,若是只有我和姨娘上门道歉,恐怕……”
“怕什么,你哥都跟我说过了,你在书院同徐公子说上话,徐公子对你很是欣赏,还夸过你。”胡老爷拍了拍二儿子的肩膀,“若是你能与县令弟弟成婚,有了官家做靠山,胡家日后的产业便全是你的。”
闻言,胡天楠装出一副喜悦模样:“爹,当真如此吗,大哥难道不会有意见?”
“我的产业,我想给谁就给谁,他凭什么有意见。”
“好。”胡天楠咬了咬牙,“有爹这句话,孩儿尽力一试。”
虽然这糟老头子明显在哄骗他,但若真能娶到徐景然,他以后还用愁前途吗?
*
晚上,祁胜洗完澡,把脏衣裳洗了晾上,仍旧是先进了许见秋的房间。
两人坐在床边,他握住夫郎的手,捏了捏手心。
“你总是捏我的手。”许见秋发现了。
祁胜揉了揉手指:“你的手软,握着舒服。”
许见秋并不觉得自己的手软,他觉得是祁胜的手太硬,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先讲了绢帕的事。
说罢,他仔细观察着祁胜的神情,怕对方会生气。
祁胜确实生气:“这姓胡的太不要脸了,都退亲了还纠缠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好,所以我不会跟他单独见面的,更不会和他有瓜葛。”许见秋小声保证说。
祁胜一只手将哥儿搂住,语气轻松:“有我珠玉在前,我知道你肯定看不上他。”
话锋又一转:“但我怕他伤害你,这些天你尽量别离开食馆,若要出门,一定得找人陪你一起。”
“嗯。”许见秋点头,“我这几天都不走远了,只在附近活动,等你做完酒楼的活儿,我们就回无穷村。”
他隐瞒了去扶风山一事,因为他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若是祁胜知道了,不会让他去。
就像祁胜始终没有告诉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胡天楠娶赵春儿。
祁胜窥不见他的内心想法,只觉得夫郎乖巧可爱,忍不住亲了一口。
许见秋怕又像前一天那样,被亲了一下就急忙拉开距离:“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你说。”祁胜再度握住夫郎的手。
不让亲,拉拉手总行吧。
想到高兴的事,许见秋抿出一道笑:“我今天认识了一位朋友,他叫徐景然。”
“徐景然?”祁胜觉得有些耳熟。
“嗯,我是在布庄认识他的……”
听完后,祁胜明白了,这徐景然就是新任县令的弟弟,显然许见秋还不知道这件事,只以为对方是个普通的有钱人家的公子。
“他说他是前几日才搬过来的,就住在青云巷,离我们这里挺近的,还说我没事可以去找他玩。”
祁胜道:“所以你想去他家玩?”
许见秋摇摇头:“不去,他家里那么有钱,只是一面之缘,我若真的去了,显得像是想沾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