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家,不然东西被人偷了怎么办。”
“衣裳快干了,可以先收进屋。”许见秋怕他冲动,“再者,你走了后,若是再有像李三那样的人过来怎么办。”
“……好,我们一起过去。”
—
李三姓名住址都没谎报,他家就在大槐树拐角处。
家里三间正房两间偏房,门前晾晒着衣裳,小孩子扔石头玩,还有两只老母鸡在刨食。
“李阿叔。”祁胜唤了一声,“李三在家吗。”
李阿叔是李三的亲阿爹,正在厨房洗碗,听见声音走出门道:“在家,你找他有事?”
一边说着,视线一边从许见秋身上略过,李阿叔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他大二二儿已成亲,三儿子混,二十多了还讨不到老婆,不过好歹愿意干活,一个月也能往家里交上一钱。
旁的不说,比祁胜这个懒汉要强多了。
可如今祁胜都有了夫郎,自己儿子却还单着。
更别提祁胜的夫郎还是镇上哥儿,长的好看还能补贴夫家。
怎么祁胜就有这狗屎运!
“你叫他出来。”祁胜语气平平道,“我有挣钱的活儿找他。”
听说挣钱,李阿叔在身上擦了擦手,进屋叫儿子起床。
李三确实在镇上干了一整晚的活儿,刚睡熟,听见阿爹的声音头疼得很:“啥事?”
“祁胜找你,说是有挣钱的活儿。”
“祁胜?”听见这两个字,李三顿时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
没有哪个汉子能忍受别人调戏自己夫郎,祁胜定是来报仇的。
李三心里有些惧怕,又不想露怯。
但想了想,还是打算出去。
这是他李家,祁胜还能当着一家子的面把他怎么样不成?
再者,说不定真有活儿找他呢。被汉子调戏这种事,哥儿不一定敢说出去。
思及此,李三下床出门。
“什么活儿找我?”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笑着问。
祁胜扫了他一眼,攥住他的手腕,拽着他走进厨房,按在台面上,抄起菜刀,手起刀落——
整个过程不过几息,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了一声令人惊悸的惨叫。
许见秋心脏一紧,正要进去,祁胜却已经从里面出来,面前的衣服上沾了斑驳血迹:“我没事。”
“他……”
李阿叔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跑进厨房。
小孩子听见声音,也往这边跑。
祁胜两只手上也有血,便没去触碰夫郎,回道:“我砍断了他右手的四根手指。”
李家的菜刀厚重锋利,不止四根手指,李三大拇指也被削去了一块,不过治疗好应该还能用。
许见秋光是想象着画面都觉得可怕,他怕李家报复,拉着祁胜就想走。
祁胜却不动:“还不能走,等我撂几句狠话。”
若是这会儿走了,李家知道他们惧怕,带着同宗族的人找上门怎么办。
再者,若不叫所有人知道李三受伤的原因,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又怎会忌惮?
厨房里,李阿叔看着满地血迹,再看儿子痛哭的模样,一时间眼泪直流,撕开自己的衣裳给儿子包扎。
小孩子没见过这么多血,更是怕得不行。
李家老二分出去了,老大留在家,大儿媳最近才生了孩子,在屋里坐月子,听见一堆尖叫声,不得不出来看看。
“阿爹,怎么了?”
“我的儿被人砍了!你快去找老大回来。”
一听说小叔子被砍,知道厉害,大儿媳忙把最大的孩子叫来,让去地里喊人。
小孩拔腿就往外跑,李阿叔从厨房出来,冲到祁胜面前就要打。
周围已经出现了一些无干村民,都是听见动向来看热闹的。
祁胜轻而易举拦住他,毫不留情将人推倒在地上,厉声道:“李三骚扰我夫郎,言语污秽,只断他几根手指算便宜他了,若再敢不规矩,下回必断他两条腿。”
说罢,他拉着夫郎离开。
直到走回家,他神情才重新松弛下来:“抱歉,方才吓到你了。”
“我没看见血腥场面,没有被吓到。”许见秋说着,朝男人温温柔柔地笑了一下,“谢谢你为我出头,把衣裳脱下来吧,我帮你洗洗。”
“你是我夫郎,我为你出头是应该的。”祁胜脱掉上衣,随便用脱下来的衣裳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