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您看看,这第一话……”阿宁正欲打开那避火图,李熙猛然弃了长扇,一把紧急夺过她手中的禁书。
“县主?”阿宁眨了眨她无辜的大眼睛。
“你年纪尚小,看不得这些……罢了,你出去。”李熙将书压在膝盖上,揉了揉眉角。这小丫头,胆子还挺大,什么都敢看。
阿宁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偷偷捂嘴笑,她轻轻戳了戳李熙的手臂,小声道:“县主害羞了,县主可别害羞,我来之前夏姐姐可跟我说过了,要让您好好看,仔细看,才能尝到甜头,若是沧大人技术差,您也好缓缓体位……”
李熙嘴角抽搐,她一言难尽地看着阿宁:“有时候你别太听师傅的,师傅她……”
李熙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摆了摆手:“罢了,你先出去吧,今夜不用你。”
阿宁立马眼睛一亮:“我这就走,我懂,我都懂!”
李熙:“……你又懂什么了,别瞎懂啊!”
阿宁却不听,只偷笑着退下。
李熙无奈极了。
等阿宁离开后,她一人又坐了许久,越坐,她手中的东西就越烫手。
反正无聊……要不看看?
她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李熙低下头看了半天,视死如归地翻开了那本书。
说是书也太抬举它了,每幅图顶多七八个字,但李熙看了就觉得自己眼睛发烫。
这、这……
无法直视观音了……
还有老汉……
“喂!在看什么啊,这么入迷?”
少年的一声斥喝,让李熙瞬间如做贼心虚一般猛然压合上书。
她心跳骤快,犹如做了心虚事一样。
她故作镇定,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打开的窗户边趴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漂亮极了,狭长的狐狸眼微微压皱,在眉眼间流出几分妩媚迷人的弧度,他明明在皱眉,眼睛不满地盯着李熙,可李熙看着却觉得他如毛茸茸的小动物在向主人撒娇一般。
“太子殿下?”李熙诧异他的出现,他闻言瞪大了眼睛:“嘘——”
他朝李熙做完手势,连忙心虚地左顾右盼,像是生怕被人瞧见了似的。见四下无人,他连忙从窗户翻了进来。
“等等,你……”李熙见他要翻,立刻准备阻止、可惜晚了一步,姜衔华已经翻了进来,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窗户。
他松下一口气,看向李熙:“你要说什么?想找人把孤抓回去是不是?”他漂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等着李熙,充满了控诉:“你个没良心的,说好了要当孤的入幕之宾,为孤出谋划策,结果孤一走你就没了音信,还说要当孤的师傅,你就是这样当的?哼,若非母后不经意提起,孤还不知道本宫的师傅成孤的舅母了!”
姜衔华气得牙痒痒。
李熙哭笑不得,她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说,门外无人你可以走正门,客人走正门,盗贼走房梁,只有偷情才翻窗。”
姜衔华嘴角一僵,随即脸色涨红:“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跟你偷、偷情了,你、你……你混蛋!”
“小声些,我的小祖宗,我开玩笑的,但是你再叫,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我房间有个男子了,我倒是无所谓,你不是不想让人发现吗?”李熙说道,眼中的揶揄不减。
姜衔华连忙捂住嘴。
李熙又笑。
虽然两年未见,但是这小太子还是一样有趣可爱呢。
姜衔华看着她,后知后觉发现,她还是在耍他!
姜衔华差点儿就被气哭了,但是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别人听见,于是他只能用眼睛瞪李熙,咬牙切齿道:“李熙!你信不信孤治你个欺君罔上之罪!”
就这张牙舞爪,色厉内荏的模样,李熙倒不怕,只是怕真把人气哭了不好收场。
李熙朝他伸手:“我开玩笑的,两年未见,殿下好像长高了。”
姜衔华仍旧瞪着她:“别岔开话题,孤不吃你这套。这两年你为何不联系孤,在吕县不联系也就罢了,你到了明康为何还不联系孤?”
“明熙县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以为殿下早就知道了,何况殿下在皇宫之中,我一介草民,哪怕成了县主,也无权无势,如何联系得了殿下?”李熙语气也很无奈。
姜衔华闻言愣了愣,原来她也是身不由己……姜衔华语气软了下来,但还是放不下面子:“孤哪里知道你就是明熙县主,你以为孤就神通广大吗?孤在宫里也……”
他语气一滞,似乎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眼睛随之暗了下来。
“对不住啊。”李熙先道歉。
姜衔华叹了口气,缓缓坐到李熙旁边:“孤就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下次不许再嘲笑孤!”他冷哼一声,用眼神警告李熙。
李熙笑了笑:“好。”
还是一样好哄。
“对了,你怎么会和孤的小舅舅成亲?虽说我小舅舅看上去跟菩萨似的,可他的手段和心眼儿不比其他人少……”姜衔华看向她手中的书,缓缓伸手,继续道:“而且你不知道沧家里头也是一团烂泥吗,自以为是的掌家老太婆,宠妾灭妻的沧大老爷,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的二老爷、还有那愚蠢至极看不清形势的沧三老爷,就这你还敢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