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人居然这么不知好歹,本喵不要管他了!哼。
房无猜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自己又摇摇头。
不行,自己是个好喵喵,救人不能半途而废。人曾经说过,身为一个好的猫主子就要学会乐于助人,要像房大锤(铲屎官)那个人一样,有事没事有意无意就做点善事,才会好人有好报……
嗯!她要做个乐于助人的猫主子!绝不会让人失望的!房无猜暗自握拳。
她还要好好表现,这样等人找过来的时候就可以让他大眼相看,哦,是刮目相看了!
房无猜对海林说:“走!”
已经去过一次认得路的房无猜率先迈开大步走在前面。
……
地窖本是存放果蔬粮草、酒食冰块等物的处所,但房府也不止一处地窖,这处地窖偏远了些,加之房家大小姐这个特殊的存在,这里逐渐就成为了房无猜经常光顾的、房家人已然默认的惩处之地。
地窖还是如受刑那日阴森,里面的血渍已经清洗,却依旧看得见痕迹,没有光线黑的可怕,也静的可怕。
松然背靠土墙,冷硬的墙石寒冰刺骨,脚底也如踏在地狱般寒冷,周身无一处不顺着骨头缝渗进去寒意。他无意识有些战栗,但身上的伤口又宛如刀尖放在火上炙烤,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格外清醒。
清醒些好,松然如是想。
皮肉之苦而已,他还受得住。
他不想待在房无猜的房中,自然不是因为他受虐狂。女男授受不亲,或许这房家商贾之流对这女男大防的礼数不甚看重,又或许因为房家大小姐太过受宠,房家上下也并不在意一个签了死契的家奴子在小姐房中过夜……但他在乎。
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他骨子里依旧是那样翩翩佳公子,比起腐蚀人心的锦绣软床,他更宁愿待在这令人清醒的地窖,更能提醒他今日的身份。
他被买进房府的第一天就发生了那事被仓促关进地窖,今日自己出了竹马院竟也无处可去,只有地窖尚且识路。
若说早年的松然是一枝牡丹,今日的他便就是落下了枝头掉进了泥沼的牡丹。
松然靠坐着敛眸静坐。
幸而的是,这朵牡丹在险些被人碾碎尘泥之时被人捡起了。想到这捡花之人,松然微微一笑。
嘶,扯动了下颌的伤口,他不禁轻哼出声。
……
房无猜匆匆踏进地窖,身后举着灯笼的海林还未跟上,她扑面就是黑漆漆的虚无之景,莽撞的一脚踏进来差点在台阶处摔个狗啃泥。
这人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真不好使!平衡感也太差劲!!!
房无猜在失重感来临之际只有这么样的念头。
“小姐小心!”
海林及时窜了过来从旁扶住,手里的灯笼晃得人眼花,灯火影影重重,房无猜无暇说什么就按着海林的手臂抬头寻找,眯着眼看见了角落里面的人。
“那个……!你还好吗?!”房无猜踉跄着找平身形连忙蹲到松然面前。
这才来得及定睛打量面前的人,松然还是身穿那套破破烂烂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眼中惊诧之色难掩,右手微微探出像是想要去接什么东西。
房无猜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在关心自己,刚刚自己摔倒他也是想要接住她,即使距离比较远依然还是下意识伸出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