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松然刚起身就被海林告知,大小姐找不见了!
原来是家主请的道姑已经到了,却发现大小姐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家主还在正堂待客,尚不知晓此事,海林着急忙慌的都要急的报官了。众下人也都急坏了,他们要被吓死,但不是担心大小姐,而是怕丢了大小姐被家主收拾。
还是岚雾和海情二人镇定些,吩咐全府的人:“大小姐今晨还用了早膳,根本没有出府,海林寸步不离的也就是刚刚大小姐说是如厕,一转眼才找不见了人。不要慌张,大小姐定然是心情变幻在哪里躲起来了,大家伙用心找找也就是了。”
心情变幻……
这一词语说的众人脸色五彩缤纷的,不少人暗骂:晓不得这艳鬼又犯什么毛病!
运气好找着了是功劳,运气不好要是碰上她发病那岂不是被打死?
可是任其他们如何揣测,现在依旧是忙慌慌的四散寻人去了。
比起他人,松然就是纯粹的担心了,几乎是立刻披上衣服就寻人去了。心急如焚的也没顾及许多,满心满眼的都在搜寻那道熟悉的身影,松然刚踏进后花园就被人刷的拖进了假山。
“!!……谁?!放……唔。”松然惊魂未定就被人给捂了嘴。挣扎之间被正面抵在了假山上,双手被反扣在身后,他隐约摸到身后那人穿的衣裳不俗,应该是府里面有身份的人。
“别出声,是我。”身后传来有点耳熟的声音,令松然一怔,似乎是哪里听过。
房启秀缓缓松开了钳制的禁锢,将松然转了过来。她犹豫了下,问:“你在怪我吗?松然。”
“二小姐哪里的话,小奴不敢。”松然抬头,面前之人赫然就是二小姐房启秀。
房启秀拧眉,一把握住松然的肩膀,迫不及待的解释:“松然,我并非不想去救你!只是当时你已经去了教坊司,我刚刚在春闱中崭露头角,我怕……”
“二小姐。”松然听得皱眉,只觉得莫名其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挣脱开肩膀上的手,语气不悦道,“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不需要您救,我也不在乎您为了什么。女男授受不亲,您把我拉到假山后面实在是不妥,我先回去了,大小姐现在下落不明我很担心她。”
房启秀又拉住他,“你担心她?你开什么玩笑?!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要到我身边来,不再受她折磨……”
“是我心悦大小姐。”松然打断房启秀,同时打掉她拉住的手,皱眉说,“二小姐,我们不过两面之缘,如今小奴已经身心皆属大小姐。您还是不要做出引人误会的事情来了。”
“小奴?哈……”房启秀被挣脱开了手,胸膛起伏似是哮喘病人喘了好大一口气,“松然,我没想到你自甘堕落!”
松然一怔,柔柔轻笑了一声,开口却很冷然:“与你无关。”
他说完就朝假山外面走去。
房启秀双臂失了力气般的垂在身子两侧,没有再去拉人,只是神色颓然,明明穿着一身华服却又很狼狈。
“等等——”
松然一顿,回身往假山后一躲,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但他不是因为这声呼唤,而是他刚刚瞧见海林朝着这边寻来了,他不想让海林和大小姐知道自己认识二小姐。
房启秀一喜,但显然她也看见了海林匆匆跑过的身影,神情又是一沉。
但她沉吟片刻,仍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松然。赫然就是昨晚李管事送来的那瓶药。
“这是我爹爹难得寻来的好药,可以去除疤痕,最多两日就可恢复如初。”房启秀神色难辨,声音低沉。
假山的遮挡让树荫漏下来的光线晦暗不明,松然微眯了眼看向这个瓶子,却并不接下。
房启秀把瓶子往他怀里一塞:“你脸上的伤虽已经结痂,但恢复尚且艰难。”
“我不要……”松然想要推拒。
房启秀又说:“拿着吧。算是我报答昔日你姐姐的同窗照拂,今后就算两清。今后再见,我也绝不想和罪奴有任何牵扯……”
闻言松然听的有点想笑,转手就想扔了这药。
报答我姐姐的同窗照拂?这么一瓶药?
“留着吧。既然你自甘堕落要做教坊司的贱奴,若再失了你那张脸,还剩下什么?”房启秀讥讽了一句,转身便走,“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只留下松然隐没在假山之中,他握了握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