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酌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两个字:“剑灵?”
齐金玉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祝君酌尽量心平气和,但突然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心底的惊涛骇浪:“中洲哪来的剑灵?”
齐金玉:“那是其他剑没有照寂的水平。”
晁非:“莫要胡说。”
齐金玉:“我没乱讲啊,照寂是历代灵剑第一,这不是群仙盟默认的事实吗?”
没人想搭理他。
只有晁非瞥向被勾住的手臂,极轻地“嗯”了一下。
齐金玉没听见,他仍在眉飞色舞:“哎呀,我都没想到——”他做作地摸着后脑勺咧嘴笑,“剑修和剑灵之类的,这也太天造地设、天作之合、珠联璧……”
“我不信!”祝君酌面目略显狰狞,打断了齐金玉的滔滔不绝。
宋青雨道:“齐金玉没说谎。”
祝君酌双目通红,盯着齐金玉:“你一直都知道?”
齐金玉挠头:“那没有,我刚听说的吧。”
祝君酌抖着声吸了口气:“那我呢?”
齐金玉:“?”
祝君酌声音堪称温柔:“我又是谁?我又算什么?”
齐金玉硬着头皮,“你是我最信得过的师弟……”
“师弟?”祝君酌冷笑,“什么师弟?你可以直接说我是多余的。”
齐金玉不快:“什么多余不多余的。”
水镜里,宋青雨按住祝君酌:“要发疯关起门发疯,别丢人现眼。”
晁颖和萧逢自觉侧身。
崔不教不理睬小辈发疯。
盛南枝又要捧着水镜狂笑一轮。
宋青雨喝道:“说的就是你,盛南枝,我这边的水镜要晃匀了!”
盛南枝重重咳了一声,端正捧好。
齐金玉憋不住问:“为什么一定要拿手上啊?浮起来不好吗?”
盛南枝笑容阴暗:“拿着很有意思啊。”
她用肃穆的表情端着水镜,水镜模糊地像一幅画像。
宋青雨:“你才死了!”
盛南枝:“对啊,我是死了。”
宋青雨骂人的话太多,全卡在了喉咙里。
晁颖身为宋青雨一代的良心代表,好言相劝:“请两位先别急着死。原初魔修若真占领仙门,群仙盟也得跟着死。”
盛南枝轻松:“没那么严重……吧。”
宋青雨严肃:“虽然问题很大,但是问题总要解决。”
齐金玉耸肩:“根本没人说点有用的。”
晁颖深思熟虑:“还是提取太阳精火?”
宋青雨拧眉:“齐金玉和晁非就那么点碎片,对付得了一个门派的原初魔修?”
齐金玉学习宋青雨阴阳怪气的语调:“您挺舍得我师尊跟我的命啊。”
晁颖道:“近日闻得晁宥先祖一番话……”
盛南枝:“十拿九稳?”
晁颖:“或有一线希望。”
宋青雨捏了捏眉心。
他张了张嘴,没说话,闭上后,又捏了次眉心:“术术同源,你若不介意……”
晁颖接道:“烦请宋门主助我。可以的话,请把青藜峰主、生玉峰主、谢庄主一并叫来。我与南枝在晁家等候诸位。”
晁颖飞快地忽略过秋素峰和赤离峰两大武斗峰。
祝君酌不死心:“我也要去。”
宋青雨不留情:“你留下看家,记得多练剑。”
祝君酌看全世界都不顺眼。
晁颖又道:“宋门主,宿宗主可还方便出门?”
宋青雨抵在眉心的手改捏为掐:“祝君酌,去天道宗,把宿宗主背去晁家。”
祝君酌迅疾如风。
水镜里转眼少了一个人。
齐金玉道:“非要这样?”
宋青雨头疼:“这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盛南枝看热闹:“他明明撞了南墙,还要再多撞两次。脑袋瓜子硬得很。”
宋青雨和盛南枝一唱一和:“我等与过琴居必有一战,趁大战未至,不如让他撞到半死不活,省的天天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齐金玉情不自禁为祝君酌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