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得意的笑了笑,十文钱倒也值得,毕竟冰和牛乳都不是便宜东西。
两人一边吃一边往酒铺走,你一口我一口走到铺子跟前刚好吃干净,林言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陆鹤明接过空了的竹筒:“喜欢吃,回去的时候再带一份。”
“不用,一天吃这么多,对身体不好。”
“两位买些什么?”今日看铺子的是宋磊的爹么,招呼人温温柔柔的。
“叔么好,我是宋磊同窗陆鹤明,这是我夫郎林言,前些日子帮忙让您在县里捎酒曲的就是我们。”
“奥,是你们啊,来找磊儿的?他在后院做课业呢,我去叫他。”
说着就要往后院走,林言连忙喊住:“叔么,不用叫他,今日来是找您和阿叔的。”
“阿轲,这两位是?”
从后院走进来一个汉子,看起来应该就是宋磊他爹,上身只穿着一件短衫,应该是在做体力活,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大半。
说着话还用帕子擦着汗,只是帕子已经湿透,擦了一遍,脸还是水淋淋的。宋叔么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又给他介绍了一遍两人的身份。
林言和陆鹤明笑着问好。
“你就是那个小考考了第一的陆鹤明?听宋磊提起过你。”
在宋磊眼里,陆鹤明就是他的榜样,做什么都是极好的,每日散学都要在家里和他俩说一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磊儿正在温习呢,说要向你看齐。”
“宋兄聪颖,陆某愧不敢当。”
林言悄咪咪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还是个小偶像呢。
“酒曲的事就包我们身上,以后每次都给你们的带。”
这哪能如此随便,林言连忙开口:“哪能如此麻烦宋老板……”
宋阿爹豪爽一挥手:“喊什么宋老板,若是不介意,就喊一声宋叔如何?”
这关系送到眼前,哪有不接的道理,林言立马嘴甜地喊了一声宋叔,又看向一旁的哥儿,喊了一声宋叔么。
杨轲点头示意。
“既然喊我宋钊一声宋叔,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酒曲就包在我身上就成。”
宋钊一身的腱子肉,常年和酒打交道,加上身形豪放,说话一股子江湖气,手一挥,好像山上的土匪。
杨轲忍无可忍的拍了他一下:“收敛点!”
宋钊被自己夫郎拍了一下,憨厚地笑了笑,林言这才插上话:“我们想要开个铺子,需要的酒曲多,怎好每次都麻烦宋叔?”
宋钊原来以为他们就是酿些酒自己喝,这样一听,合着是来给自己抢生意的?
林言看他表情变了变,连忙解释:“宋叔不要误会,我们是酿米酒,主要还是以小食为主。”
看他神色缓和了一些,林言又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们想请宋叔帮忙买酒曲,当然我们每次也会给宋叔相应的银子,这个我们可以商量。”
宋钊摆摆手:“以后能帮忙多照顾一些小儿就行,酒曲就顺手的事,那还需要什么银子?”
林言坦率讲:“宋叔自己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银子比交情更牢固,宋兄与我夫君既然是同窗,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也本是应该的。”
宋钊被他一番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好好好,小哥儿适合做生意。”
说着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陆鹤明:“你娶了一个好夫郎。”
陆鹤明这才开口:“是我幸运。”
杨轲听他这样说,倒是一脸欣赏的点点头,能愿意让自己夫郎出来做生意,这人也是个有本事的。
几人没有再多说闲话,商量好价钱两人就往外走,他们还要再去一趟锦书馆,天色不早了,不能再多耽误。
“……下次来,在宋叔家吃饭,咱们喝一顿。”
“那就多谢宋叔了。”陆鹤明拱手敬礼。
夫夫两个并肩走着,杨轲和宋钊看着两人的身影拐了弯才回铺子里。
今日柳掌事不在锦书馆,两人留了信,晃悠了一圈就往回走了。
天边远远飘着一片云,把太阳遮了个七七八八,田间也起了风,回去路上十分凉爽,走了一路也没出汗。
两人牵着手,林言说着未来的打算,陆鹤明全心听着,时不时应和一声,走到村头,林言才停住。
柳树下站着几个婶子伯娘闲聊,都去家里买过豆芽,林言和陆鹤明一一打了招呼,没多说,告了别就往家走。
几个婶子也都看过林言那时候的事,如今看着两人和和美美的样子,又想起他家豆芽卖的红火,忍不住酸了两句:“唉,还真没想到,陆鹤明真和这小哥儿过起来了。”
“是啊,早知道这小哥儿有这本事,那三两银子就我们家出了。”
如今说什么都是马后炮,林言正甩着手往家走。
“言哥儿?”
不是熟悉的声音,林言应声回头,然后就看到那张令人恶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