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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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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解开,里头满满当当,流出的尽是金黄粟米。虽不多,却足够支应一家老小一月所需。

于成日里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流民而言,这几乎是活命之恩!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获发粮食的流民喜得说不出话,他也不知“歧王”和“郡主”是何物件,只是听丁钰这么说了,便当场跪倒,一边砰砰磕头,一边高呼“郡主仁德”。

有了前面的例子,后来者源源不断。尤其当流民们听说,军营就在城郊,离他们获分的房子不远,且一月有一日休沐,可回家探亲时,越发没了顾虑。

可惜僧多粥少,第一批征兵统共只招八百人,为了抢最后一个名额,几个年轻力壮的流民险些打破头。

这是胡萝卜。

崔芜深谙恩威兼施的道理,甜头给了,大棒也早准备好。

新兵入伍第一日,军营门口就立了块削平的木板,上书新出炉的军法条律。若有不识字的也无妨,木板旁站着军法官,一遍一遍向新兵重复。

“尔等都听好了,咱们可不是什么土匪寇贼,你我从军,是博自家富贵,更是为护一方百姓平安!自古无规矩不成方圆,现有军法三十二条,须得牢记于心,严格遵从。”

“其一,草菅人命,滥杀百姓者斩!”

“其二,淫辱良家,□□妇女者斩!”

“其三,擅闯民宅,劫掠财物者斩!”

“其四……”

秦萧带着颜适下马时,新兵正在军法官的带领下一条条诵读军法。三遍读完,军法官又道:“可要好生记下,往后每月十五抽查,答不上来者,罚军棍五记!”

新兵哗然,有人便道:“咱们又不识字,这许多字,谁记得住?”

“记不住便问人,不识字也可以学,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如何上战场!”军法官冷冷环视新兵,又道,“若是抽背者表现优异,当日晚饭有肉汤!”

新兵们多是流民出身,打从生下来就没吃过几顿饱饭,听说有肉吃,立马不吭声了。

颜适饶有兴味地瞧着,末了点了点头:“流民不比精兵,刚入行伍,武艺生疏还在其次,纪律散漫才是最要命的。崔郡主能想到这一点,于领兵上还算有点天份。”

秦萧凉凉睨他:“原来你也知道纪律散漫是大忌。”

颜适:“……”

他想起自己几次三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脸上挂不住,嘴巴偏要逞强:“他们能跟我比吗?我久在军中,最清楚迎敌之机稍纵即逝,等他们像我一样,手里攒了百八十条人命,再谈旁的不迟。”

秦萧听罢,难得没数落他,眉间压着一段沉郁。

颜适不解其意,只听自家少帅沉沉道:“若还是前朝年间,似你这般年纪,本该在书院求学。即便从军,也不必成日里刀头舔血,与胡虏搏命。”

颜适不以为意:“汉武年间,剽姚校尉深入大漠、功冠全军,也不过十八。我虽比他小三岁,打过的仗可不比他少,说不准到了他的年纪,也能封个冠军侯当当。”

秦萧:“想让谁给你封?晋帝?”

颜适变了脸色,狠狠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呸!拿自家地盘孝敬胡人的瘪犊子,领他的敕封?平白脏了小爷耳朵!”

秦萧失笑。

颜适还有些不忿,幸好这时,崔芜到了。

她今日不仅换了男装,更披上改小的皮甲。长发束作马尾,随风高高扬起。脚上蹬一双同样改小的乌皮六合靴(1),包裹住纤细小腿,往那儿一站顾盼生辉,明艳中自有一股飒爽气度。

“兄长!”她仿着武人礼节,对秦萧抱拳,“久候了。”

秦萧掠过一眼,飞快转开视线,欠身回礼。

崔芜此行原是打算借秦萧治军多年的经验,替她挑挑毛病,讲解起来格外细致:“新兵入营,最怕人心散漫,不服军纪。我命军法官每日诵读军纪,又令他们背诵抽查,就是要让他们知晓,军营不比其他地方,容不得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

“如今天气炎热,新兵住营帐倒还好。待到冬日,北风大盛,再住帐篷难以御寒。趁现在天好,我让新兵操练之余,轮换着挖窑洞,或于平地上挖取深坑,或用土胚和麦草泥浆砌成基墙,一屋正好住下一什人。”

“如此待得冬日,屋里铺上厚厚稻草,再点上火塘,便能熬过严寒。”

秦萧不动声色,问道:“粮草如何安排?”

“单设一营存运粮草,每日有士卒巡逻,老人与新兵穿插着来,”崔芜说,“到了饭点,火头军取粮做饭,需有巡逻士卒在旁监督。饭做好后,也是当日负责的火头军先用第一口,过两刻钟无碍,再分与士卒。”

她自己就是大夫,比任何人都清楚“病从口入”的道理。此举虽然繁琐,却能避免居心叵测之人投毒。

秦萧微微颔首。

颜适眼神发亮,显然颇有获益。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校场,两队人马正在混战,目标都是对方军旗。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队人马所用阵型,正是当初夺取华亭时立下大功的鸳鸯阵。

颜适本就灼亮的眼越发似烧着一般,若非秦萧在侧,恨不得飞身下场,亲自过一把夺旗的瘾。

秦萧瞧了片刻,便知长短兵刃变化配合之妙远超想象,只是新兵操练日短,还未得其精髓,连十之二三的威力都没发挥出来。

饶是如此,依然让华亭守军吃尽苦头,其玄妙可见一斑。

他看崔芜:“这是你想出来的?”

崔芜还没这么大的脸,将前人智慧归到自己名下,干咳两声才道:“不是。是前朝一位名将抗击海寇时想出的,我不过是借用一二。”

秦萧当了真,思忖片刻道:“前朝数得着的名将,秦某大都听过名号,其功勋事迹也略略知晓,却从未见过如此阵法。敢问是哪朝名将,姓甚名谁?”

崔芜:“……”

没听过是对的,倘若这个时空的朝代发展与她所知晓的相同,这位名将少说也得六百年后才呱呱坠地。

“时日久了,我也记不太清,只知他姓戚,是凤阳定远人士,”崔芜打哈哈,“其实我只记得大致阵型,对于迎战时的诸般变化一无所知,全靠士卒自己摸索。若是换做兄长领兵,夺取区区一个华亭县城,想必不至于费那许多功夫。”

秦萧听出她有意给自己戴高帽,也猜到她这么说的缘由,故意不接茬。

谁料崔芜脸皮之厚,非寻常女子可及。秦萧越不搭理她,她越往前凑,火辣辣的目光追着人家:“兄长……”

秦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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