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吩咐士兵各自散去,随后便转身回了营帐内。
看着毛球在桌上打盹的模样,相柳难得露出笑脸,走了几步,把玟小六怀里的腓腓也放到桌上,最后躺下和衣而眠。
次日清晨,相柳交代毛球把玟小六和那只腓腓还有几株珍稀草药一起打包,送到了清水镇河边。
玟小六总觉得,这位相柳大人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冷。他开开心心去卖了那几株草药,终于凑到了足够的钱。腓腓自然就留在了回春堂,老木颇喜欢这只小毛绒绒,把她照顾得很好。
玟小六回清水镇不过月余,老木看着麻子那每天都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的模样,终于带着他前往春桃的家中,向高屠户再次求亲。高屠户仔细斟酌,最终欣然同意定下麻子和春桃两人的婚约。
玟小六与相柳初遇约莫过了一年后,麻子和春桃举办婚礼。随着礼成,他们将以爱为舟,以信念为帆,共同编织属于他们的未来。
这次婚礼,白芷和阿姒姐妹自然是被老木邀请了。她们相约早早过来了一趟,送了一对玉佩后就离开了。她们刚走一会儿,相柳也一袭白衣,带着面具出席了这次婚礼。
玟小六看到相柳出现,眼睛亮了一下,将他迎进里间。
玟小六想起白芷与阿姒的贺礼,看着相柳带的小盒子,笑着打趣一句:“相柳大人今日亲自过来,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相柳轻嗤一声,回道:“怎么,你今日这状态,莫不是以为我是特意过来吃酒的?”
“难,难道不是吗?”玟小六紧张咽了咽口水。
相柳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道是:“你觉着,我是为何而来。”
“我懂了,你是来提醒我,人质又多了一位,我需要好好替你办事。”玟小六琢磨了一会儿,说出自己的猜测。
相柳还没继续说话,就被钻出个脑袋的毛球抢话:“他就是特意来的,我亲眼所见。他特意挑的贺礼,让我有些眼馋呢。”
“哦?毛球毛球,细说,我有些好奇。”玟小六凑近,戳了戳毛球的头。毛球来拿过几次药,他也算熟悉。
毛球开口就是:“你,嗯?”还没说完,相柳轻轻点了一下毛球的额头,他便晕了过去。
玟小六突然意识到这个距离有些太近了,立刻往后退了退,随口找了个话题:“相柳大人,我最近这药,制得还不错吧?”
“凑合。”相柳先是应了一句,看着玟小六兴冲冲的模样,又补充道:“你做得很好,这是奖励。”说话间,他把盒子往前推了推。
玟小六转身,偷偷在酒里下了毒,转身扬起笑脸:“相柳大人试试这喜酒,如何?”
“我说过,你毒不倒我。”相柳仔细瞧着玟小六轻笑一声,却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玟小六观察了好一会儿,看相柳果然没事,低头嘟囔:“如此看来,我还需努力啊。”
相柳嘴角微微上扬,下一瞬便消失在房间里。
玟小六回头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愣了一下。
叶十七就在这时走了进来,他小声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玟小六下意识回了一句。
叶十七又道:“他是,相柳。你和他,是朋友?”
“算是吧。”玟小六扬起笑脸,跑出房间和串子一起去追麻子。
叶十七站在屋里,怔怔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一声苦笑。
这场对玟小六来说还算重要的婚礼,相柳来送了贺礼,叶十七在吃席,只有颛顼还在眼瞎找妹妹,毫无动静。
三日后,老木缩在算命坊喝了半壶杜康酒,还是没压住疑惑:“小六和相柳,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怎么竟好像成了朋友。”
“老木,你这话可不对。”白芷摇了摇头,继续道:“往前倒推二十年,你能想到咱俩会成为酒搭子?”
“也是,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老木轻叹一声,继续喝酒。
自此,清水镇再度沉浸在宁静之中,时间悄然流逝,又过了约莫半年,转眼间已至金秋九月。
白芷和阿姒正在石先生处听故事,突然瞧见酒铺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她们对视一眼,隐约猜到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走近一看,果然看到阿念抱臂站在铺子门口,指挥海棠戏耍老木。老木眼中满是痛苦,竟好像没了生机。
白芷脸色一沉,只觉得清水镇时期的阿念,实在可以算得上是刁蛮任性。虽说后续很讨喜,但这一段和老木的冲突确实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