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简单释怀之后,蒋翊最喜欢在这种小地方动手动脚。
沈秋屿摩挲着手机边缘,金属外壳被焐得发烫。他想起档案袋里泛黄的户籍资料,那个照片永远停留在婴孩时期的女孩,在所有官方记录里都像团抓不住的迷雾,让人无从下手。
“乡镇入学不留照片,没毕业就和李寻走了,没毕业照......”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突然抬头,“她的老师呢?有手机总该拍过照吧?”
“派出所正在查。”蒋翊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脸上,像是要把每个细微的表情都刻进心里,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专注。车内的氛围突然变得沉重,只有外面游乐场偶尔传来的杂音打破寂静,那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秋屿抚摸着玩偶上绒毛,他暂时没有说话,蒋翊就安静地看着他。他微微垂着眼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情绪。沈秋屿说:“我们都清楚,女孩不是关键。”他的声音很轻,却又格外清晰,“那具尸体......还有你避而不谈的汤玉兰。”
他直直地看向蒋翊,这眼睛似乎有着能够窥破万物的能力,要将蒋翊那包裹在身上密不透风的皮囊完全看穿,要看穿这些年一直都在隐瞒的秘密。他的眼中没有悲恸、没有无奈、没有愠怒,只有无边无际的平静。
…
2008年的伶阳夏季的雨期,都浸泡在湿漉漉的雨幕里。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黏腻的空气裹着水汽,在街巷间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蝉鸣被闷在潮湿的枝叶里,断断续续,如同被掐住喉咙的呜咽。而在那封闭的空间里更是沉浸在一种昏黑与窒闷当中,细弱得快听不见的呜咽也在这灼热的气息中缓缓传递。
蒋翊一直在哭。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哭。沈秋屿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蒋翊居然会一直哭到现在。
说是哭,其实也只是一只默默地流眼泪,眼尾哭得通红,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沈秋屿。沈秋屿就一直怀疑其实他还是疼的,一直都没有怎么敢动,这一次又停了下来。
蒋翊睁开眼睛说:“你停下来干什么。”
“你一直在哭。”
“我只是想哭而已,你继续。”
“你这样像是我强迫你。”
“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听到沈秋屿这样说,蒋翊立即说了一句免责声明,见沈秋屿还是不动,深埋在里的似乎格外炙热,让蒋翊很是难耐,他又说道:“沈秋屿,你快……快……”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话语已经被其他的声音所取代,毕竟听到他的催促,沈秋屿总算动了。
蒋翊年轻而又健康的躯体上覆了一层薄汗,在这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亮晶晶水渍,他的身躯上到处都在泛红,整个身躯都紧绷绷的,没有半分柔软。沈秋屿的手握在蒋翊那手感极好的腰腹上,也感觉很是僵硬紧绷,他看了一眼蒋翊,见它很是精神,水液缓缓沾染在蒋翊的腹部。
见蒋翊一直紧紧皱着眉,沈秋屿就把握着蒋翊腰身的手抚摸上去,但刚摸上去,蒋翊就叫起来说:“别……别……”然后原本紧绷的身躯就更紧绷,全身的肌肉在进行无意识的痉挛颤抖,而沈秋屿在里面也惊奇地发现蒋翊身体的变化,也让他不禁皱了眉,咽喉里发出一声闷声,最终蒋翊重重地叹息一声,整个身躯才像是脱力一样瘫软下来,原本只是沾染一些水色的属于蒋翊的腰腹,已经湿漉黏糊一片。
蒋翊躺着急速呼吸着,这时候沈秋屿尝试动了一下,蒋翊又立即叫起来:“别……别……”这一声叫比刚才更加小声一些,像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力气,也只能发出这样的哀求,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洇湿了眼尾。
沈秋屿的手有着很不一样的温柔,擦拭去蒋翊眼尾的湿意。沈秋屿的动作轻缓,不应期的蒋翊总算又适应一些,缓缓地发出一点声音,乖顺地继续躺在这里。
沈秋屿看着他脸上所有的表情,看着他所有的姿态,目不转睛,似乎很是喜欢他现在的模样。随后,他俯下身来,在蒋翊的脸颊上落下一枚吻,很是轻柔、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