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达恰野的学校离他们有些远,公交需要二十分钟左右,虽然他想和刘殊能关系好转,和艾封儿多一些来往,但他很明白自己才是主要。
达恰野像是鼓起勇气走到刘殊面前,问:“那个,你可以把艾封儿联系方式给我吗。”
刘殊知道这家伙胆小的很,什么小时候捉蝌蚪偷鸟蛋之类的活动,基本都是他故意怂恿达恰野去干的,其实都是他弄得鬼。
刘殊懒散的靠在公园的器械上,把头往右偏了偏看到对方的脸。
漫不经心的回:“行,我回去发你,不够她可能不喜欢你这一挂的。”
达恰野猛的抬起头,给对面看愣了一瞬,只能尴尬的摸着脖子和刘殊对话:“你原来看出来了啊…”
刘殊露出有点嫌弃的眼神,心里想到:世界上只有瞎子看不出了。
“那她喜欢什么样的。”达恰野认真的问。
对方开始胡说八道:“长得年轻,衣品好,给人新鲜感。”
达恰野听的心越来越冷,这跟他自己三不沾,但刘殊突然话讲到一半笑起来,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你或许不需要改变,理想型的作用是约束和筛选,时间长了就会像煮久的馄饨一样露馅,如果不能接受真实,那就早点清醒吧,不然就太蠢了。”
达恰野不是很认同这个观点,出声反驳:“可是理想型是为了让大家变的更好而存在的,为了实现愿景去改变我愿意。”
糖果在刘殊嘴里滑动,他静静听着达恰野高亢的声音,皱了皱眉出声:“达恰野,我是从最坏的方面出发,而你与我相反,选择权在你手上,我只是单纯的阐述,因为你体会到了爱恋的滋味所以美好,不是我体会到了。”
坐在对面的人安静了下来,在不断接受这段话的内容,头低着让人看不清表情。
刘殊说了一段话有些疲倦,仰头看着空无一物的黑夜。
过了五分钟才有了回应,是达恰野的疑问句:“那我长得怎么样。”
刘殊脖子处有丝酸,费劲的摆正身子打量他,达恰野是浓眉,因为长时间看书的缘故眼神有些浑浊,鼻梁线条流畅,是很正宗的小翘鼻,眼下印着些雀斑,算是可爱型的。
刘殊却觉得有点无形中的降智,给了个中肯的评价:“你有点显老,但封顶也就奔三的样子。”
达恰野终于反应过来刘殊的恶趣味,感觉自己一副因为被爱情冲昏头脑,当成狗耍的样子。
刘殊全当没看见,在打量达恰野时不禁回想到那个金发男,记忆中的画面只有他的脸是清晰的,其他人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简直是英语选择填空的进阶版。
快十一点时刘殊回了家,但他没想到刘丈泉会回来,这位父亲一年中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在出差,默默无闻在副经理这个位置待了一年又一年。
听到开门声的刘丈泉扭头,就看见自家儿子换鞋放钥匙一气呵成,刚想进卧室就被叫住:“小殊,你先过来一下,我有些话想问你。”
刘殊浑身一僵,喘不过气的感觉在全身起伏。
“您想问什么?”刘殊冷眼盯着刘丈泉。
刘丈泉脸上堆叠着谄媚的笑,让人忍不住犯恶心,估计是看贾碧园已经睡了所以才来问自己,沙哑的嗓音在四周围绕:“你和你妈妈相处的还好吧,没出什么岔子。”
“嗯。”刘殊现在只想当一个单音节生物。
刘丈泉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看他,嘴里重复着:“那就好,那就好…”
“没事的话我回房了。”刘殊抓紧逃离客厅,像是那片单薄的门板就可以抵御一切,让他无所不惧。
半夜睡梦中的他再次惊醒,边发呆边把自己嵌入墙角,失神的看着窗户上的捕梦网。
如果自己是住校,会不会就能睡得安稳点,他想到那六千五百块,已经决定了它们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