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梁徽辰迟迟没有张嘴,觉得安时宜这种行径有些幼稚,但……又看着安时宜夹着菜十分固执且耐心等着他的样子,内心忽然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驱使着他慢慢张开了嘴巴,吃下了筷子上的肉。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当然,是他单方面的沉默。
吃完饭后,安时宜收拾了碗筷,问他要不要再睡会。
已经躺了一天,并且精神得很的东梁徽辰摇了摇头,道“我都睡了一天了,困啥困啊。”
安时宜想了想也是,便走到床边,跟着他一起躺了下来,东梁徽辰看了吓一跳,缩进了床里面,紧张道“你要干什么?别乱来啊,我可告诉你,我是良家妇男!”
安时宜白了他一眼,无语道“我有那么饥不择食?我就躺会而已。”
东梁徽辰一听,才稍稍放心,但也紧紧贴着墙的一边,像狗皮膏药似的,扒都扒不下来。
“睡不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安时宜忽然翻身笑道,看着安时宜的笑脸,东梁徽辰鬼神神差的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只小兔子,她住在湖边,但她非常向外外面的世界,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她背上了包袱,决定外出去看看,但是……”
安时宜正讲的兴起,却听见一阵呼噜声从旁边传来,扭头一看,发现东梁徽辰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安时宜“……”
md,是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东梁徽辰的呼噜声催眠,安时宜打了个哈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就在安时宜睡着的那一刻,旁边熟睡的东梁徽辰却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安时宜的侧颜许久,富又闭上眼睛。
晨起的第一缕阳光打在东梁徽辰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还未清醒过来,忽然闻到一缕清淡的梅花香往鼻子里钻。
东梁徽辰低头一看,发现是安时宜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安安静静的……也挺漂亮的嘛。
东梁徽辰看着,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抹微笑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安时宜醒过来的时候,东梁徽辰已经不见了,她慌忙跑到门边准备找人,却撞上了进来的东梁徽辰。
眼看就该摔倒,东梁徽辰忙把手中的脸盆一扔,稳稳当当接住安时宜。
“一大早的,乱跑什么。”
脸盆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东梁徽辰轻声责备道,语气却分外温柔。
“我这不是……怕你走了。”
安时宜靠在东梁徽辰怀中,小鸟依人,羞红了耳根,娇滴滴的语气听的东梁徽辰浑身一热。
“咳,没,打洗脸水去了,等会饭就好了,先洗漱吧,我、我去打点水。”
东梁徽辰轻轻推开安时宜,捡起脸盆慌不择路的逃跑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敢再看对方一眼,坐在饭桌上的裴安敏锐的嗅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他眼睛一转,漏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故意道“昨日和大安皇提了一下联姻事宜,说是要在宗族里选一位,三皇子您有何想法?”
裴安话一说出来,东梁徽辰顿时被饭呛住了嗓子,咳个不停,期间偷偷瞄了一眼安时宜阴沉的脸色,咳的更厉害了。
“我……我那个……”
东梁徽辰想要狡辩,关键时候嘴笨的一塌糊涂。
安时宜气的摔了筷子,冷哼一声道“三皇子好福气,本公主先恭喜你了。”
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东梁徽辰和裴安面面相觑。
裴安忙低下头,把脸埋进饭里,不敢再看东梁徽辰的脸色。
三皇子的眼神要杀人咯!
东梁徽辰纠结了许久,追了出去,他一把拉住安时宜,刚要张嘴说话,又挨了一巴掌。
“别碰我!”
安时宜气的红了眼眶,挨巴掌的东梁徽辰都还没委屈上,她已经哭了出来。
东梁徽辰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他却毫不在意,对着安时宜低声下气哄道“裴安胡说八道的,我……没那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你娶别人也好,喜欢沈初也罢,反正都和我没关系就对了!”
吃醋中的女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八百年前的账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之前对沈初确实有好感,但那种感觉和对安时宜不一样。
“你、你别生气,我母后说了,女人生气会老的快的。”
东梁徽辰一脸苦瓜色,站在安时宜是身边手忙脚乱。
“你说谁老呢?你要是喜欢年轻的,多的是!”
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道理,生气的时候,任何一句话都会成为火山爆发的导火索。
安时宜气的头也不回就要走,东梁徽辰不得不跟在后面,像只被人丢弃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