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知谁问:“你是冯富那个当过兵的小舅子吧?”
李阅川仿佛没听见,只对为首那人说话,“冯富欠钱你们应该去找他,我父母是无辜的。”
彪形大汉听见笑话了似的,手腕子往上扬了几度,甩棍顶端正指向李阅川的眉心。
“你们家什么打法?我们明眼看着冯富和他媳妇儿开车往这边来了,结果他俩没回来,反倒是小舅子回来了,怎么着,你要替家里还钱?”
没等李阅川回答,这人手机响了,接起来听了两句便恶狠狠地挂断。跟身旁一个干瘦的男人汇报后,紧接着上前几步走到李阅川面前,一把揪起李阅川的冲锋衣领子,“你妹妹跑了!?”
李阅川左手握住那人的手腕下方,千分之一秒内抬腿狠踹向他膝窝,与此同时右手抓着他的肩膀朝后反剪。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丝花哨都没有,从旁观者的角度甚至算不上美观,但却速度奇快。
须臾间彪形大汉肩膀被卸全身瘫软,众人尚未看清动作,此人已经被李阅川提在半空。
“冤有头债有主,欠你们钱的是冯富,你们要打要杀去找他,我父母这么大年纪了,不合适吧?”
单论这句话,其实更像是打商量,但彪形大汉的痛苦哀嚎及始终离地的双腿却是明晃晃的威胁。
说话间李阅川盯着人群正中已经开始发抖的刘芬和李铁峰,快速在心里计算进攻路线。
这群人的武力值在他眼里还不如训练有素的军犬,他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把自己送进局子,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带上父母赶紧跑路,但看对方的架势,也许今日很难善终。
干瘦的男人叫牛虎,算是在场小喽啰里的大哥,他手指朝下点点,示意李阅川把人放下。
这种时候讲道理没用,李阅川心如明镜只能把这些人全部放倒,然后自己进屋取车钥匙,开上停在院子里的雪佛兰小轿车,带上父母先去绿岛。
他不知道这帮人的势力范围究竟有多大,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省会的治安。
李阅川猛地将半空中的彪形大汉朝人群一抛,电光火石间抬腿踹翻冲过来的小喽啰,捡起地上的甩棍拧身朝后猛砸偷袭的人。
他全程收着力打,精确控制在既让对方短时间内失去行为能力,又不致永久性损伤,甚至还避开了家里的猪圈和柴火垛。
不到三分钟,院子里歪七扭八倒了一片。
“别动!”白钢的匕首刚拔出来就结了一层半透明的霜,湿凉地贴在刘芬的侧颈,牛虎握着刀把阴冷威胁。
李阅川眉头猛地皱紧,没想到这帮杂碎竟然敢动刀!
“欠你钱的不是我父母,但你要真伤了我妈,今天谁都走不出这个院子。”
李阅川的声音比刀尖寒意更重:“放下刀,我们这就走,房子里的东西任你们处置。”
但凡牛虎不瞎,都能看出李阅川的身手是专业的,一招一式都是杀人技。刀尖再次向前两毫米,蜿蜒血线顿时出现于刘芬的侧颈。
冯富赌博的事她和李铁峰始终知情,但一来刘芬自己就整日牌不离手,二来周围不少人都玩儿,所以从心底不觉得这是个事儿。
反倒是刚结婚时李阅敏自己闹过几回,最严重的一次大着肚子跑回娘家。
后来李阅敏自己上牌桌时,刘芬也知道,象征性劝了两句“别玩太大”就没再过问,直到两个月前东窗事发。
那天清早5点刚过,李阅敏披头散发神色匆匆跑回娘家,一张嘴就是借30万。
刘芬和李铁峰全部存款乘上3都不够30万,再说李阅敏的服装店生意红火得不得了,不仅买下了第一家店的门市房,还刚开了分店!
李铁峰昨晚喝了大酒,半昏半睡连眼皮都不睁,刘芬一骨碌爬起来问:“大敏,你用这么多钱干什么?!”
李阅敏“哇”一声哭出来,随后被睡梦中的李铁峰爆喝:“滚出去!”
娘俩对视一眼,赶忙到客厅细说。“妈,我俩被人做局了.......”
从半年前开始,陆陆续续开始从各种渠道联系冯富和李阅敏,最开始是请两口子出去旅游,费用对方全包。
李阅敏要看店走不开,冯富就自己跟着去了几回。前几趟还算正常,可自从澳门这趟回来后,冯富的毒瘾就像野草遇火星似的,眨眼间就大得邪乎,只要有空闲就提起自己前三把牌就挣了40万的事儿!
服装店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冯富早就不再干自己的老本行,专心帮李阅敏跑货结款。直到批发档口把电话打到李阅敏这儿,她才知道已经一个月没给人家结钱了。
她立马就猜到18万的货款被冯富私自挪用了,当即怒气冲冲质问,结果冯富直接递过来一张余额30万的银行卡,并说是朋友带着投资挣的。
接下来每隔几天冯富就拿回来些钱,多则3万,少则2000.那段时间正是换季,又有一个店员请假,服装店忙得脚打后脑勺,还有分店选址的一大堆事跟着,李阅敏无暇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