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的争锋听得纪凌州都麻了,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先出去一会儿再说,秦胤忽然道:“实在不行干脆让他跟卯月一块儿去科林岛算了,反正都是狐狸也好作伴。”
翎羽:“?”
以为自己听错了,翎羽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唯一的疑问:“你还是个东西吗?”
秦胤似笑非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每个帝国都会有见不得光的地下王,他们经手着这个庞大体系后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肮脏事,是一把永远悬在头顶的双刃剑,而他们MBH70星的地下王,就住在无人敢管的海岛科林之上,是所有恶徒的港湾也是所有罪恶发生与掩埋的地方。
这样的人间炼狱场,他倒是舍得让卯月去。
“那家伙现在皮越来越厚实,我让科林帮我管教管教不是很正常吗?还能有谁比他会管孩子?”
翎羽彻底无语了:“他们家自己那个都什么样了,你是不是哪儿老年痴呆了,这世界上就没你在乎的人了是吗你做出这种牵连九族连稍微有点关系都不放过的蠢事!”
他像是气急了,一连串的词骂得连气口都没有。
“我只在乎老虎,”秦胤毫不在意:“白毛蓝瞳那种。”
纪凌州:“……”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在场三个人,只有纪凌州一只白毛蓝瞳的虎觉得尴尬得不行。
秦胤脸皮赛城墙是不指望的了,就连看起来就很正直的翎羽都没什么大的反应,唯独一点嫌弃纯粹是给秦胤的。
他站在两人的对面,翠绿色的瞳孔以禽类特有的尖锐与审视静静地看了纪凌州一眼,然后语气自然而笃定地对秦胤说:“你上次带回来的不是这个。”
秦胤:“?”
翎羽:“上次那个孩子看起来乖巧一些,当然我不是说现在这位不好的意思。”
“喂!!”听到这里要是还不明白这人求人不成开始报复的话秦胤也是白活了,他急了,眉头皱得像孩子叠的纸扇:“你他妈胡扯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带什么孩子回来了?”
“哦,那就当我说错了吧。”
“什么叫做当做你说错了?你本来就是乱说的好吧?喂!你去哪儿死孔雀,你给老子滚回来解释啊!!!”
死孔雀向来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不管秦胤在后面说什么,直接摔门走人了。
眼看翎羽这禽兽事情是干定了,秦胤立马回头:“宝贝儿,他冤枉我的,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小孩儿,他就是记恨我不带他的小情人故意挑拨离间的!”
纪凌州双手抱胸:“你跟我说干什么,我又不在乎。”
“……”
室内沉默一瞬,就听纪凌州冷笑一声:“我就说,没有经验的话怎么可能有人天生脸皮这么厚,那些听了都要掉毛的肉麻话的确没排练个几百几千次是说不出来的。”
秦胤:“我就是天生脸皮厚。”
纪凌州:“我看你现在脸皮是挺厚的。”
作为一个才满20周岁的成熟男人,纪凌州觉得自己的心情跟平日里完全没有区别,永远是如此的心平气和万事淡定。
“宝贝儿,”讪讪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仔细听似乎还有咽口水的声音:“咱们不要在这个时候磨指甲好吗?”
号称世上最硬木材的铁刃木都快被他拆成毛屑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纪凌州就忍不住生气。啪一巴掌拍在桌上,四根半臂粗的桌腿断了一半,砰地倒成个滑滑梯:“我干什么还需要你管?!”
秦胤:“……”
这是位真祖宗。
一巴掌能把他打死的真祖宗。
秦胤深吸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杀的禽兽在说什么,你不能因为我性格开朗随和就给我定罪吧?你这样我可就要上你家门口去哭了。”
利用暴力威胁完人,大老虎也没说话,只是用一双冷冰冰的雾蓝色眼睛斜睨着对面的男人,两手在胸前环成个倒八,就差没抖腿表达自己的烦躁。
他原本打定主意不管面前这死豹子说什么都不再给反应,可听到这话猫科的矜持和优雅险些又没保住!
纪凌州狠狠地瞪着他:“你还敢哭?你要是没这事你早就死皮赖脸贴过来了,你心虚得都快成狗了你还好意思哭!”
“那我不是怕你觉得我态度不端正,”秦胤并不怕纪凌州生气,相反他现在要是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才是要命,听到这跟撒娇没差多少的话,立马就凑过去了:“我们宝贝儿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被孔雀那种一根筋的禽类给骗了。”
“……”
“当然了,让你产生了些许的动摇与怀疑是我的错,但你没听宋鸣琅说嘛,爱情就是会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以前可是一只正经且害羞的乖豹子。”
空气中的紧张感并没完全消去,敏感而脆弱的猫猫们一旦开始怀疑就很难消解,虽然自己眼前这个天真得可爱,但该有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却是一点没少。
“我是说真的,”秦胤低下头,献祭般抖出两只蓬松厚实的黑色毛耳朵,低声哄道:“要不要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