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暴瘦之后,没有任何征兆,沈伊桐病倒了。她把来势汹汹的发烧,归结为水土不服,就是不肯承认是因为伤心过度免疫力下降。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迷迷糊糊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竟是傍晚。沈伊桐感到口渴难耐,奈何全身骨头跟散架了似的,连下床都难。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温度升高的缘故,自喉咙到口腔都火烧火燎的,已经不是难受能形容的了。沈伊桐费力挣扎半天,还是起不来身。
依稀记得老哥的住处是没水了的。于是忍着眩晕给老哥发了条信息:
【你还在外面是不是,给我买瓶水,我发烧了,没办法下楼。】
打完字,力气仿佛被抽干,把手机丢在一边,就又倒头昏睡过去了。
沈伊桐做了个梦,在梦里,她被歹徒囚禁在了沙漠,顶着烈日暴晒了十天十夜,身上皮开肉绽,恍若被滚水浇灌过,遍体鳞伤。
依旧是渴醒的。没开灯,房间里黑漆漆的,既安静又可怕。
沈伊桐摸索着触到开关,雪白的灯光刺得双眼胀痛。脑袋里更像封了几千斤水泥,重得抬不起头。摸摸脸,跟烧红的铁板没两样。
迫切想饮水。
找到手机,以为老哥看在她生病份上,多少会动恻隐之心给自己买水。
谁知低估了老哥的铁石心肠。有时候世态炎凉,只有沦落到自己身上,才能切身体会到那种刻骨的寒冷。
聊天框里只有一条冷冰冰的信息。
【我今晚不回去。】
好在沈伊桐早已司空见惯,别的兄妹之间,哥哥总是把妹妹当作宝贝一样呵护。而她的哥哥却是剑走偏锋,将所有的和蔼可亲温柔体贴都给了外人,偏偏对她这个妹妹不咋上心。要不是两人外貌实在相似,沈伊桐都疑心自己是被父母从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
寒心一瞬,沈伊桐叹了口气,扶着额头艰难起身下床。
来到客厅,正好见堂哥从玄关开门进入。
老哥和堂哥以及他们的朋友都在同一个海滨城市工作,属于多年的南漂同志。两人租了个三室一厅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