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氧气全都被夺走,他陷入昏昏沉沉的窒息感里,脑袋热烘烘的,意识像是在温泉里漂浮。
宋昭远好像是疯了,陈理迷迷糊糊地想。
他嘴唇猛地被咬一下,顿时他疼得身体一缩,睁开眼时,宋昭远没在亲他了,原本掐在他腿上的手也撤开,撑起上半身,自上而下地盯着他。
陈理先是舔了一下嘴巴上的伤口,又抬眼看宋昭远,宋昭远呼吸不畅,额角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眼神晦暗难辨地落在他身上。
陈理气喘吁吁地问他,“……你干嘛咬我?”
“疼吗?”宋昭远不回答他的问题,声音过分低哑,意义不明地问了这么一句。
“有一点。”
宋昭远不说话了,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连急促的呼吸声都逐渐平静。
陈理眨了眨眼睛,仰起头,亲了一下宋昭远,他想告诉宋昭远,自己没有怪他呀,也不是很疼。
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宋昭远突然像失去了控制,激动非常,又低头吻他,手开始往他腰上摸。
不知道是不是宋昭远体温太高,陈理只感觉被他碰过的皮肤像是火烧过一样滚烫起来,难以忍受,想要推开宋昭远,可又觉得仍不满足。
他摇摆不定,举步维艰。
宋昭远同样不好受,陈理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真松手了,他又耐不住地自己勾上来。
宋昭远难以容忍,掐住他的脸固定住,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没一会儿陈理就没了力气,乖乖躺在他身下任由摆布。
要是陈理能变成一根骨头,融进他的身体里就好了,宋昭远残存着最后一点理智,贴在陈理耳边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陈理意识模糊,没能分辨出宋昭远说的什么,他全凭本能,下意识地抱住宋昭远。
……
骨头痛得好像散架过后被重新拼接起来,这让陈理想到了实验室里被意外碰倒支离破碎后又用透明胶粘贴起来的支架,能用,但摇摇欲坠,他睁着眼,一动也不敢动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眼眸一转,他看到宋昭远打开房间门,走进来。
陈理开口想说话,喉咙也是又干又疼,彻底把嘴闭上了。
宋昭远真是把他害惨了。
宋昭远很快走到床边,往他耳朵上套助听器,问他,“要起来吗?”
陈理眼皮垂下来,想嗯一声,还是说不出话,只好点了一下头,然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结果刚直起腰,一阵钝痛就窜上他的脊椎直击后脑勺,身体不受控制地要跌回去。
紧接着被宋昭远一把捞住。
这一捞,陈理就察觉到触感不对了,自己好像没穿衣服。
宋昭远淡然自若,把水杯塞到他手中。
陈理一边喝,一边试图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宋昭远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抬眼看他,“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陈理被水呛住,一阵猛咳,脸憋得通红。
宋昭远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哪里我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陈理缓过气来,喝过水喉咙滋润许多,撩起眼皮讪讪地看了一眼宋昭远,“……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宋昭远止不住地轻笑一声,无可无不可,起身把衣服拿过来。
陈理十分上道地伸手,让宋昭远把衣服给他套上,穿裤子的时候也很配合地抱着宋昭远的脖子。
直觉告诉陈理,这个时候不要忤逆宋昭远。
如果这样能满足宋昭远的某种心理,其实陈理不会介意。
换完了陈理也没撒开手,闻到宋昭远身上熟悉的信息素气味,他很喜欢。
宋昭远凑过来亲他。
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在宋昭远的手开始扒拉他刚穿好的裤子时,他挣扎起来,宋昭远顿了一会儿,松开了他,眉头紧锁,看着非常不满他的抗拒。
“……不是还要去医院吗?”
“下午再去。”
临时想好的借口被否定,陈理只好实话实说,“我有点痛,也有一点累。”
宋昭远收回手。
陈理脑袋顺势靠在他肩膀上,抓着他的手,问:“不要吃避yun药吗?”
陈理看不到,但宋昭远的脸一下精彩起开,简直是像一头扎进番茄汁里,过了好一阵,那脸色才恢复正常,语气还是颇不自然,“……又没进去,吃什么。”
陈理哦的一声,原来没进到生zhi腔就这么痛了吗?
alpha果然是一个很可怕的物种。
“……你想吃的话就下次。”
陈理又听到宋昭远这么说。
虽然现在避yun药没有什么副作用,但是大早上的讨论这个问题还是叫人难以接受,“……你真的不要再说话了。”
陈理再一次提出自己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