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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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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还能看见霍灵渠在这间屋里明眸浅笑的景象,晏霁之又闭闭目,走到梳妆台前,认真查看过,找到记忆的痕迹,他拿起她用过的木梳,想,今后他也用这把木梳吧。

洗漱过后,晏霁之走向床铺,曾经霍灵渠把他娇惯得都不肯自己铺被窝了,而今女人暂时不在了,晏霁之只能自己铺被窝。将床铺好,他蜷缩在被窝里,等着思念将他吞噬。也不知怎样睡着的,他只知道他醒来时天已擦亮。

疲累的呆愣半响,晏霁之意外发现枕畔掉落了好几根头发。

压住累意,他再起来洗漱,打起精神出屋。

蜀王前些天的安排,霍家祖孙三代就四位知道,霍巨浪是不知道的,因而,早朝前见到销声匿迹个把月还回来后明显消瘦的晏霁之,他还挺好心得凑近关心了。

霍海啸在旁边看得心底直冷笑,捏捏拳头,真有想连带把这弟弟同揍顿的冲动。

持续大半个时辰的早朝结束,皇帝刚走,小太监走到晏霁之面前表示陛下召见,太极殿尚有许多大臣未散,对此还没冒出议论,又有长春宫的太监过来,贵妃有请魏王。

霍贵妃请魏王的消息还比晏霁之早一步出现在正徽帝嬴忱璧面前。

故而,原本在凉亭摆棋盘的皇帝在见到晏霁之后即带他去长春宫,跟随皇帝的大批宫人隔着好几丈远尾随,反正就是隔开个不可能偷听到谈话的距离吧。

“晏卿消瘦许多,想来这回真是病势凶猛了,养病月余,卿病养好了吧?”

晏霁之颔首:“蒙陛下关怀,臣谢陛下。”

嬴忱璧若有欣慰:“卿少年英才乃是朕的股肱栋梁,病养好就好。”

晏霁之仍答:“臣,谢陛下关怀。”

“爱卿既已病愈,大好年华,是该想鹏程万里、报效国家了。”嬴忱璧警醒过便切正题:“朝廷将整饬江南并且海禁,英王和你提过了吧?”

“陛下当真要调护国公回京吗?”晏霁之谦卑相请:“护国公戎马半生,原家三代人血染北疆,何等壮烈。保家卫国是每个儿郎义不容辞的责任,在陛下面前是不该以此邀功,但护国公府总该能配得到陛下的体恤吧?”

正徽帝嬴忱璧慢慢停步,转向晏霁之打量:“霁之和护国公府甚有交情?”

“既是恻隐之心更觉兔死狐悲吧。”晏霁之就当着皇帝的面讽刺,嬴忱璧宽容道:“霁之休得胡言,更不该胡思乱想。圣人多年未见护国公,甚是想念才想调护国公回京。太上皇已是这把岁数,他老人家心意定了,我们总该让太上皇晚年和和顺顺。”

“陛下?”晏霁之深深看眼皇帝,感慨道:“臣想问,在陛下看来,到底是人握着权利财富还是权利财富操纵着人乃至将鲜活的人扭曲?”

嬴忱璧微微笑笑,状若奇怪:“霁之聪慧绝顶,怎么还会有这种困惑?”

“昨夜,家父与臣忆起温献皇后,家父说,当年温献皇后进东宫前,圣人就清楚臣姑母曾有过少年慕艾;圣人的母亲、陛下的祖母朱太后暗中损害我姑母的胞宫致使温献皇后生的儿女都病歪歪活不长,因而朱家送进宫五个姑娘都没留下皇嗣。”

晏霁之直视皇帝,眼神温和中藏着尖锐影射:“家父还言,四十年前的圣人意气风发,三十年前的圣人热忱激昂,我在想忱璧你三十年后会是什么模样?”

没有眼神交锋,皇帝很平和:“霁之聪慧,岂能不知什么人才会被贪婪吞噬?”

晏霁之低眉但没有作声,正徽帝嬴忱璧不在意的带他往前走:“你年轻,圣人担心你未必能应对整饬江南的繁杂,要你先拟个章程来看。圣人将在四月二十一颁旨传护国公回京,你就在十日内把章程拟定吧,已让圣人等月余,莫再耽搁了。”

“请陛下示下。”晏霁之规矩应对,嬴忱璧交代道:“江南贪腐甚重皆因赖有晋王庇护,而今已堪将妄动国本,太上皇再疼爱晋王也不得不为社稷着想;你只需以国家百姓为念,不必顾及朕对晋王的手足之情,晋王做错事自该受惩戒。”

“臣明白了,臣还有件事启禀陛下,臣曾和贵妃忆起过臣的表姐、圣人的四公主。贵妃曾言四公主生前曾说要努力活着,替死去的姐姐弟弟和母亲好好活;灵渠说不信,说我表姐都能扛住生母病逝的悲痛还能因为受什么打击而病逝?”

晏霁之重重站定,沉声道:“臣怀疑臣表姐当年是被害而亡,臣要彻查。”

嬴忱璧微讶:“四妹可能是被害而亡?不该吧,四妹谦和,谁会害她?”

“臣目前最大的怀疑是庶人嬴丹若生前做的,嬴丹若见不得妹妹比她得父皇疼爱,臣毫不疑她能做的出来。”晏霁之平复道:“但真相如何还得彻查过后才能定论。”

“四妹若当真是枉死,当然要彻查给四妹讨回公道。”嬴忱璧沉吟道:“这样吧,霁之你暂且按捺些时日,只做不知,这是朕和贵妃聊起四妹生前方才生出的疑心,待朕向太上皇知会过后再传英王和晏副相,届时晏家再彻查吧,不必遮掩了。”

晏霁之退后两步,俯身行大礼:“臣,谢陛下隆恩。”

他们走到长春宫时暖阳高照,皇帝晒着阳光心情好还示意内监不必通禀,行至正殿前,突有摔砸声传出,嬴忱璧站定看向身边的内监,小太监忙高喊:“陛下驾到!”

“陛下驾到!”的话音落地,正徽帝嬴忱璧又慢两步进殿,贵妃和魏王站起来迎驾,他大步走到主位坐再示意大家都坐吧,笑容可掬道:“朕听闻贵妃请皇兄来说话就过来看看,皇兄怎么摔杯了,莫不是贵妃不懂事惹皇兄生气了吧?”

宫人们利索奉上新茶水糕点以及收拾摔碎在地砖上的杯碗碎片,魏王冷硬着脸没理会,霍灵渠挤出笑意禀奏:“臣妾和魏王谈了点事,不是什么好事才令王爷动怒了。”

晏霁之和魏王面对面坐,对面的魏王爷脸色是真差,他再转向魂牵梦绕的人儿,好像也有心弦紧绷着,这就让他有点疑惑他们在谈什么了。

嬴忱璧甚至都想猜贵妃和魏王刚才有可能在吵架,仍和煦道:“皇兄宽博,贵妃有什么事竟能令皇兄动怒?不如,贵妃也说给朕和晏卿听听。”

霍灵渠瞟眼宫人们,嬴忱璧令宫人退下,摔碎的瓷片暂时不必收拾了。

宽阔敞亮的殿阁中唯剩他们四人,霍灵渠启唇道:“臣妾请魏王来是提醒件事,一个多月前臣妾还在英王府时得知的,客居在魏王府的任逍姑娘是庄太妃的细作。”

嬴忱璧诧异,看眼魏王再看向晏霁之,狐疑道:“任逍姑娘可是魏王的亲表妹,她怎会被旁人收买来潜藏在表兄家中做细作,晏卿真没查错吗?你又怎会想去查任姑娘?”

“好奇呀,臣有时闲来无事会瞎琢磨,琢磨到令我不解的事,若有空暇会管管闲事。”晏霁之含笑道:“任逍姑娘是在正徽元年八月在老家逃婚,进而在人前失去踪迹。

正徽二年四月她突然出现在京畿投奔魏王表兄,间隔半年多,她躲在哪儿,她是如何逃婚又是如何避过自家和未婚夫家的搜寻躲藏半年多?何况不是魏王爷自愿收留这位表妹,是任逍姑娘死皮赖脸硬要死赖在魏王府,她意图再明显不过。

暂且做女谋士彰显风骨博取魏王的好感为自己将来进魏王后宅铺路看似是个明智之举,可她是逃婚来的,她若有逃婚后的心机,可能会做出逃婚这种事吗?

何况任逍做女谋士将满三年,她也将满21岁了,她若能有这么好的耐性还能做出逃婚和将自己死赖给表兄的蠢事吗?我不信,有闲暇就查了查。”

晏霁之黑眸湛湛,眼中尽是自信的风芒:“未料竟查到是庄太妃在指点,我自觉能猜出应是庄太妃帮任姑娘逃婚,可庄太妃的人情岂会有那么好拿,任姑娘为一己私欲能不要脸皮,在表哥家中做细作又算得了什么,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亲自查查。”

魏王摆明信的,否则能怒到摔杯吗?正徽帝嬴忱璧轻咳声端茶盏喝茶,是没甚疑虑。

“贵妃告诉本王,你推测,本王若想强行把这表妹送回任家反会招惹报复。”魏王心底似有团火在烧而眉目比冰霜冷,他紧盯晏霁之,问:“霁之有凭证吗?”

“报复?报复是何意?”嬴忱璧抢话问:“皇兄的意思,霁之推测仅是送她回自家,任姑娘就能痛恨亲表兄到要报复?”皇帝看向晏霁之:“霁之揣测得会否荒谬了?”

“陛下、王爷试想,任逍为何逃婚?是她贪慕虚荣,她不安分。”晏霁之娓娓解析:“她已经没有名声了,再回任家,她还能有好的婚嫁吗?在她名声尚好时,她都看不中她家给她定的婚事,名声败坏后只有别人挑她的份儿,任逍能受得了吗?

孤注一掷逃婚、死赖表兄家,她摆明就是要把自己死赖给魏王了,而魏王爷愿不愿意都没法否认的是,大家都觉得任逍给你做侧妃已是铁板钉钉,早晚而已。

倘若王爷你不肯要这位表妹,在任逍眼中岂会不是你对她狠辣绝情,毕竟你只需纳她做侧妃而已,对你能有多难?轻飘飘的事,亲表兄妹,你若都不肯还不是你对她狠吗?任逍的作风不摆明了是:我想赖给你而你不能拒绝,否则便是你狠辣你对不住我。

和这种人还能有道理可讲吗?在她眼中,魏王若强硬拒绝就相当于把她的后半生毁掉,那么她不恨魏王恨谁?她要报复个对她狠辣绝情想毁掉她后半生的人,不该吗?”

晏霁之言尽,魏王恨得都把新奉上的茶盏再砸了,在皇帝面前摔杯盏,嬴忱璧念在魏王情有可原,没计较,皇帝他信,水到渠成的预测能有何疑虑、有何不信?!

嬴忱璧甚至还有丝齿冷,只因这种彻骨薄凉自私的人性真令人恶心厌恶,帮忙缓解道:“霁之可有对策吗,帮皇兄保住和外祖家情份的对策?”

“臣的建议是王爷帮任逍挑个丈夫吧,安排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再闹得人尽皆知;王爷若是不忍心就纳下这位表妹,毕竟任逍想靠表哥安享富贵,不会傻到损害自己的利益。”

“本王会斟酌!”魏王冷硬吐字,每个字都像带着被背叛的怒,然后就冷场了,魏王似沉浸在愤怒中,晏霁之安静坐着不嫌无聊似的,嬴忱璧轻咳声想叫他们跪安时被贵妃抢前:“陛下,臣妾这两日在想前往皇陵拜祭,您看您何时有空暇?”

嬴忱璧还以为贵妃早忘记了呢:“贵妃是指我们带皇兄和霁之、海啸同往吗?”

霍灵渠应道:“是呀,之前宫宴上,太上皇应允了的,臣妾想总不好再拖着。”

特意点出太上皇应允是怀疑他会想撇下晏霁之吗?嬴忱璧小心思作祟想,瞥瞥那两人都闷不做声好像没听到似的,他考虑道:“论空暇自然是休沐日最有空暇。

四月初三立夏,今年立夏还恰巧和皇后生辰是同一日,四月初十是贵妃生辰,四月十六将秀女大选;太医还言,翁美人大概在四月十五前后几日临盆,贵妃想选哪日?”

霍灵渠沉吟道:“四月初七吧,不知陛下四月初七可能有空暇?”

“好,朕今日就吩咐下去。”嬴忱璧顺势道:“皇兄和霁之若没别的事,退下吧。”

皇帝绝对故意赶他,晏霁之尽量装作不郁闷地站起来,和魏王一同告退离开。

霍灵渠目送晏霁之消失在视野中,低头垂眸,过会儿察觉到好像有人注视她,她抬眸就迎上皇帝很假的微笑,嬴忱璧温和道:“贵妃坐久闷了吧,朕陪贵妃去花园走走?”

岂料贵妃只是看着他欲言又止,嬴忱璧就问:“贵妃有心事?”

“我……”霍灵渠黛眉紧蹙,踌躇道:“陛下,太上皇心意已定的事,我是指,刨除涉及陛下生死那事,若太上皇心意已定,还有什么情况能令陛下愿意违拗相抗?”

“朕看贵妃心绪不宁,贵妃可是出什么事了?”嬴忱璧站起来走过两步坐到贵妃身边,霍灵渠探究皇帝半响还是忧心忡忡的:“陛下可否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是朕不答,是贵妃不给具体情况,朕如何能给答案?”嬴忱璧自然而然的套话,他龙颜微笑而心底真有点怪,贵妃昨日还很高兴呀,怎么今日突然心事重重的?从昨日贵妃高兴起到现在最可能影响她的就是魏王了,莫非他们还有谈论别的事?

霍灵渠迟疑再三还是对皇帝的不信任占据上风:“臣妾有点累了,陛下请回吧。”

真没想过会套出这么句话的皇帝想,贵妃口风真紧。他赖着再旁敲侧击探探,没能探出什么情况只挨到被贵妃再赶,只好先离开,他晚膳时再过来长春宫陪贵妃。

可惜霍贵妃回到寝殿后就藏在殿阁中不出,午膳没出来,晚膳还不出来,皇帝过来用晚膳宣贵妃都被她挡回去了;皇帝主动过去就见到个忧思沉重的贵妃,问什么心事又问不出,皇帝嬴忱璧只能自己琢磨再宽解贵妃莫胡思乱想,陪大半时辰后离开。

霍灵渠送到殿前,靠着廊柱望向星空,既像在发呆又似沉浸在往事里。

晏霁之踏着同片星辉走进霍家,做足被揍的准备了。

“兔崽子,怎么查到郢国公府的?”霍擎揪问,晏霁之讶异:“这重要吗?”

“老头问你,庄太妃做啥想让她的幼女假死?”霍擎正经的眼底藏深意,晏霁之皱眉,按住古怪答:“自保啊,当时任皇后想要拉着她陪葬又不是秘密,她牺牲幼女以保全自己。当年皇宫中都私下传言是她为谋生机而亲自害死幼女了,您不以为然吗?”

霍擎冷嗤:“那就是我霍家传的流言,圣人根本没信过,为啥呀,因为当时圣人已经拿定主意要用庄淑妃制衡我闺女,庄淑妃还能不清楚任皇后根本动不了她吗?

何况论争宠,在授康十七年以前,庄淑妃称得上是圣人后宫争宠第一人,如果她应付任皇后都要沦落到牺牲个女儿来自保,她还能配屹立至今吗?”

晏霁之不得不承认老人家直戳要害,可他不明白:“那,庄氏还能是因为什么?”

霍擎老太爷鄙视:“宫宴上,老头我的话,你耳聋了没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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