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献祭啊?他还以为只是做一做表面功夫!不过看到紫袍人紧跟在窟窿消失之前,一起跳进去的时候,又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爹是真的心疼儿子,问题不大。
于是乎,他就这样在血湖边上等了许久,等到平静的血湖表面泛起波澜,他感觉不对,撑着后腰一步踏上血湖,却被湖水层层包裹到密不透风时,一瞬而起的地动山摇又让这层层湖水瞬息破散,他都还没来得及惊慌失措,便被放了出来。
血湖则是更为波涛汹涌起来,湖面翻滚到他险些站不稳,加之地动山摇也没有停,使得他在上面来回走动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直至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自天际而降,压到他双腿一软,瘫坐在湖面之上,随着湖面来回摇晃的同时仰头看去。
却见噩梦重现,血色天空已是洞开了一圈巨大的空灵缺口,虚无缥缈的黑雾正绵延其中,虽然目前还没有东西掉下来,但足够他恶寒一片。
心绪在躁动,呼吸在急促,却不知应该如何去应对。
与此同时,一片火红自翻滚的湖水中如同被吐出来了一般,重重摔到湖面趴伏着一边捶打,一边大喊着父亲。
不过很快就爬起身躯,在巨大的翻滚中,跌跌撞撞来到他的旁边,一言不合便将他拦腰搂起,语气略带焦急道:“这里危险,我们去找父亲的本体,或许还有救。”
林玄知本是想让何疏不用管他,却欲言又止,主要是何疏将他搂得很稳,似乎体力还很充足,那被搂着也没什么不好,省得自己累着。
而且以何疏对他的关心,定然不会将他一个人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他说不定还会在中途因为体力不支等原因拖累何疏等他,于是改口问道:“怎么回事?下面发生了什么?”
“血湖只是碰了一下徒儿,便将父亲卷了进去,不论徒儿怎么做都没办法将父亲救出来,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徒儿突然被吐了出来。”林玄知随着何疏的话,仰头看了看天空那洞开的巨大缺口。
虽然仍是有些头皮发麻,却也逐渐适应了下来,而何疏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思前想后,便先不说好了。
当何疏搂着他一脚踢开木门,顺着阶梯而下,来到那处房间时,所见竟是一具白净的躯体垂直悬在半空略微颤动。双臂交错在头顶如同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一般,脑袋则是低垂着,水泡在有些难看的面色中断断续续上扬。
此刻正双腿微分,有什么从下方不断灌入,躯体的肚腹逐渐变大着,已是有了怀胎一月的模样。其中一只脚踝仍是套着锁链,低垂在地面那湿漉漉堆积成一坨的衣袍上衔接入水池。
当何疏反应过来,将他放下冲过去想要救人,却被阻隔在外泛起道道波纹的时候,林玄知方才看清,那些是水,何疏他爹被困在了水中,而这些水正在肆意凌虐这具躯体。
想起何疏他爹说过血湖会对他有所忌惮的话,以及那血湖将他包裹便瞬息破散的事情,一步步走过去,抬手碰了一下这团近乎看不见的水球。
也就在他触碰的瞬间,这团水球如同泡泡般炸裂开来,散落满地,又如存在意识一般,迅速缩回了一旁的水池。
而比较糟糕的是,何疏他爹刚刚落下被何疏接住,脚踝上衔接入水池的锁链便开始回缩,一截一截变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