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生前死后,这脸都丢大发了。
早知道,他当年还不如死在外面,还能得个英勇牺牲的名头。
就在追命想东想西的时候,炉子在追命眼前停下,真!眼前。
铁面及时念动控制八卦炉的法诀将它收回,硕大的八卦炉变成巴掌大小落到铁面手心。
铁面看向炸毛的师兄,一手托着八卦炉一手叉腰,嘻嘻哈哈地嘲笑他,“活该,谁让你乱闯,吓死了吧?嘻嘻。”
追命不嘻嘻,要不是这小子现在是宗主,看他揍不揍他就完了。
追命面无表情地禀报要事,“纳兰宗主走了。”
“哦?”铁面甚是稀罕地研究着小八卦炉,听到这话抬了一下头,又不在意地说了一句,“随他!”
爱咋咋地,管他们三三九九,当务之急是找到法宗宗主。
“循序那边那边来消息了吗?”
“还没有。”
铁面摩挲着手中的八卦炉,也不知道判宗那边有什么内情,团结十二宗这事得靠法宗。
否则就算宗主愿意合作,涉及利益的十二宗弟子也不愿意,搞不好还会以下克上。
只不过这阴霾山谷在哪儿,“准备一下,我出趟门。”
追命不太想让他离开督宗,“宗主要去做什么?”
“去找个地方。”
追命明白他有重要的事不能说还必须做,“那宗主带着一清他们一起吧,外面不安全。”
铁面思索了一下,“让五能师兄和我走,你们留守。”
“但是……”太不安全。
铁面不给追命反驳的时间,抬脚朝殿外走去,“就这么定了。”
“哦,对了,把这殿里恢复原样。”
“嗯?”追命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大殿,“喵啊。”
几百年的宗主宝座被掀了!
铁面,你个拆家猫!
五能正好经过,铁面出声喊住他,“师兄,跟我出门。”
“嗯?”出什么门,“宗主,有什么事交给卑职便是,您就不必……”
铁面不耐烦地拉住他就走,“少啰嗦,赶紧走。”
“您别胡闹……”五能还想劝一劝就看到铁面冷眼瞪着他,“你是宗主我是宗主?听你的听我的?”
那必然是,“你是宗主,听你的。”
“那不完了,走。”
五能回头看了追命一眼,收到他的托付,郑重地点了下头。
白月站在山顶,身后是一块不规则的巨石,她望着远处的青山,一脸凝重严肃,眉头紧蹙。
白糖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这里的结界根本不可能有猫打破。
猫土,还藏着什么势力?
“可恶!”头疼。
混沌降临猫土袭击十二宗,情况不明的昆仑山,背叛师父的猫……
各种问题和混乱的现状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白月的心头,令她感到无比的烦躁和焦虑。
白月的心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一样,难以平静,她崩溃地朝着天空高喊,“啊!”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充满痛苦和无助的声音回荡在云霄,惊起飞鸟。
良久,白月疲惫不堪地靠在石头上,失去所有力量的她,眼睛一片空洞。
泪水渐渐涌上眼眶,她思念又迷茫地低声呢喃呼唤,“师父……”
另一边,褪去黄沙面目一望无际的草原生机盎然。
长乐看着跑在他前头如同脱缰野马般撒欢的风无忌,感到好笑。
“宗主大人,不必着急。”
风无忌一个瞬间停到长乐面前,不太好意思地笑道,“哈哈,让长乐宗主见笑了,这黄沙可是我的心腹大患,如今终于解决了,难免有点兴奋,哈哈。”
“能理解,能理解。”
在宝殿大战之后,风无忌安置好步宗,愿意和长乐同行,“不知长乐宗主打算去哪里?”
“在下见过纳兰宗主和眼宗前任宗主,他们要去督判二宗,不如我们去唱宗或打宗看看,宗主意下如何?”长乐征询风无忌的意见。
风无忌沉下心来,“唱宗、打宗?唱宗一向避世,也不知他们愿不愿意出兵?打宗……也是个麻烦。”
“说起打宗,长乐有一疑惑。当年,判督二宗以打宗诛杀异猫为罪由上门逮捕,打宗真的这么做了吗?又是为了什么?”长乐由于先前非法继承宗主之位,有些事他不知道。
风无忌看着广阔的草原不禁长叹一口气,“长乐宗主可知元氏?”
长乐念了一遍,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元氏?未曾听闻。”
“元氏是京剧猫忠诚的盟友,不过他们比唱宗更避世。但和那个宗派来往频繁,然而,却在十三年前全族被灭,宗主可知凶手是谁?”
长乐根据前言有所猜测,“莫不是异猫一族?”
风无忌微微摇头,“异猫,每只猫拥有不一样的异能力。但他们大多数和普通猫一样生活,首先他们很少纠结在一起,其次……”
风无忌看向长乐,“与之相反的是,元氏不仅全族一心且十分强大,他们生来拥有巨大的力量。恐怕,连那个宗派也不能抵抗他们的全力。”
“那您的意思是……”异猫不是凶手,那么,“元氏是那个宗派……”所灭。
“嘘!”风无忌阻止长乐继续说下去,“当时的案发现场有很多异猫的痕迹,诚如长乐宗主所想,或许元氏和异猫都是棋子。”
是法宗消除不稳定因素的棋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站在哪里?”法宗无疑是京剧猫派系,虽然如此行事是出于对猫土安宁的考虑,可这手段太狠辣了。
风无忌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宗主呢?”
长乐看向风无忌,二猫静静地站在风中对视,良久相视一笑。
“哈哈,不如咱们去打宗看看,他们可是主角之一?”
长乐完全赞同,“好。”
身宗宗宫
绒嬷嬷向正向墨兰禀报,“他这几日一直在宗宫弹奏,早起晚睡,不曾去到别处,也不曾问过什么。”
墨兰直觉其中有问题,“他弹的什么曲子?”
绒嬷嬷竟然摇了摇头,“老奴辩不出。”
辩不出的曲子?
“他说他藏在唱宗。”
绒嬷嬷明白墨兰的意思,“宗主,您是担心……可他并没有唱宗韵力,老奴也没发现其他猫被他的琴音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