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脑海中对酒类贫瘠的知识,意识到一个问题:
“姐,这酒烈得很……”
神谷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放心,你姐的酒量也好得很,我喝醉了她都不一定醉。”
谕佳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窗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皱了皱眉:
“的确,酒味很淡,几乎是一种红茶的口感,但又有一种辛辣味。”
我们很快便喝完了杯中的酒水,神谷似乎被打开了话匣子,变得比平常更为健谈,不过看上去她的意识还算清醒,思维似乎变得比往常更加敏锐。弦千渡又走了过来,这次他没有了讨好的笑容,反而是一脸严肃:
“会长已经到了,正在里面的房间等着你们。”
于是我们起身,准备离开卡座,然而他又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会长说,他只见受了圣座委托的人,而且还说你们并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委托。”
谕佳随即提出了抗议:
“你说过,这个会长在调查主教失踪的事情,这也必然不是圣座的委托。”
弦千渡也有自己的理由:“但他知道这是你的所作所为,还认为你已经死于贝鲁特的那场爆炸,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出现,恐怕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的话语让她沮丧,同时也无可奈何,她几乎差点忘了要隐藏自己。仔细斟酌之后,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缓缓坐了下来,而夏洛蒂也跟着她重新落座,决定留在这里陪她,顺便讨论一番之前的工作。
自认为帮不上什么忙的我原本也想留下,但夏洛蒂立即抬手制止,走到我身旁的神谷立即抓住了我的大臂。那种力度让我不得不屈服,最终放弃了坐下的想法,与她一起跟着弦千渡,绕到咖啡馆的幕墙之后,眼前是通往地下的楼梯。
“这就是你的地下情报站?”
神谷看着这处隐秘的通道,饶有兴趣但又装作漠不关心,最后不痛不痒地发了问,又略去剩下一半不知是嘲讽还是稀奇的情感。
“你管它叫什么都行,这里算是雷根斯堡的一处情报枢纽。你也知道,收集情报的时候难免会拿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于是时常就会有外快进到钱袋子里。”
“哦?看来你手头的富余是干情报贩子得来的。”
弦千渡的话自然又引来了哂笑,背后有修道院和教会给予物质支持的人,无需为柴米油盐的琐碎担忧,自然也不会在这个层面对一个从里到外都需要自负盈亏的人予以理解。不过他对待这般讥诮也只是一笑而过,然后顾左右而言他:
“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但我恳请你待会儿见到会长的时候,态度客气一点。”
“他脾气不好?”
“倒不如说是癫狂而偏执。”
“癫狂而偏执?”
神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弦千渡连忙摆手,打消她的疑虑:
“如果你和他正常交流,那一切都不会失控,这个请你放心。”
在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我下定决心般地点了点头,于是他摁下墙壁上的门铃,然后掏出一张磁卡刷开电子锁,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