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发生的一切,念一同云之桃尽数复述。
云之桃虽然震惊于尚清梦的殷切,却坚持念一把之后的鉴情戏演完。
距离第三日的戏份,还有些时间,趁着这段来之不易的空挡,念一再次下山,去集市里逛了一逛,大概把货币价值弄清楚了——
这里,一两银子,值四张毛爷爷!
一换算,念一的下巴险些惊得脱臼。
……不是、不是吧!
鉴情费是预付款是二十两银子,也就是8000人民币!尾款最低四十两,也就是说,干一单至少24000人民币!!!
念一心里一阵我草草草草飘过,不觉有些羡慕,又十分感慨——这么赚钱的行当,原著这位鉴情师,怎么能做到越鉴越穷的?!!
集市里念一尝了各色美食,差点喜极而泣。但明天还要上班……哦不,鉴情。念一赶早回了屋舍。
转眼间到了第三日,尚清梦却没来!
他绝对、绝对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此时不来,要么有急事处理,要么就是有人走漏风声,把她身份告密。
然而,凤凰山上知道她身份的,还真只有云之桃一人!
明天一早就是绕梁宴的第二场琴试,究竟如何,或许明天就能见分晓。
尚清梦没来,念一就不等了。
“早睡晚起身体好~”
打着呵欠,念一早早就回屋睡下。
前几日为了和尚清梦周旋,她都睡得奇晚。但是按照计划,她明天必须挤进前三名的行列。
她时常觉得读书人匪夷所思,熬夜通读,悬梁刺股不说,圣贤一句话居然能引申出七百种含义,八百篇文章。圣贤如果还有灵魂在世,必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喊千万不要,万万不可……
有时候因为上班,念一也比读书人好不了多少,黑眼圈能随机吓死个人。
但明天还要干活,此时不睡,难道攒着明早睡?!
可这一夜,念一睡得不算好。
她又梦到了……从前念家刚搬来临安的时候,孤立无援。
明明是原著女主的记忆,念一的梦境如此清晰,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为了养活无所事事的念纤纤,念一和弟弟念良不得不四处打工做生意,从大人口袋里讨钱。
一路上,四处碰壁。
有一次,才把做的荷花糕卖了,就碰到一群大人暴打一个男孩子,快将他打死了。念一出声制止。
见念一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小不点,那群大人就开玩笑说,如果念一被烙铁烫半柱香时间都不叫喊,就放走男孩,还奖励念一一两银子。
男孩浑身血渍,念一一咬牙,答应了。
烧红的铁块在她锁骨上狠狠烫下!深入骨髓的疼痛,疼到抽搐,但念一真的,就没有叫出声来,一次呻吟也没有!
虽然现在疤痕已经淡了,但是那种疼痛,却深入骨髓。
而且,令念一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锁骨处,也有一个极为相似的疤痕!
只是出自一场火灾。
那个时候她刚满十八岁,回家后就看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火光。一场大火,烧死了她的父母和爷爷!
媒体报道这是一场失火,但念一近乎执着地认为,这是一场纵火。讽刺的是,她甚至不知道她的敌人是谁。
《临安第一鉴情师》是上司江也所写,他或许在公司看到过她这个疤。但为什么要写在书中,还要编造一个这么恐怖的梦境呢?!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念一再次以泪洗面,痛喊爸妈。
“穿书太吓人了……啊啊啊我不想啊干了!不会趁我在书里,把我偷渡到缅北,噶了我的腰子吧?老爸……老妈……”
……
第二天,绕梁宴。
凤凰山上翠竹环绕,鸟语花香。
本来第二场入围者远少于第一场,念一却发觉,这第二场来的人比第一场更多了。
【户主您好,当前任务进度65%。】
念一:“……业绩君,你还活着啊?”
【这个问题,暂时不在我的回复语中,请户主再接再厉~】
念一:“……”
云之桃给念一准备了一身曳地水袖风尾裙,不似第一场穿的那样寒碜。她本想给念一配个下人抱琴,却被念一婉拒了——
下人也要钱的呀,可别从鉴情费的尾款里扣了!
于是乎,念一依旧抱琴上场。
主持大喊:“诸位落座!”
念一落座后就看向了评审台,冷不防对上尚清梦朝她看来的眸子。对视不过一瞬,尚清梦便移开了目光。
但尚清梦目光已经不是冰冷如霜,似乎多了些别的味道——
委屈,恼怒,伤心,担忧,欢喜……可谓是五味陈杂。
念一细细一品,越品越不对味,等等,这眼神怎么像要她欠债还钱的意思?!
这时,念一忽然发现,评审台只有三位评审,却多添了一个座位。
……又请了位评审吗?
主持解开了她的疑惑。
“今日诸位也看到了,怎么评审多添了一位大人。对于琴试评分,这位新来的评审大人可谓是至关重要,将持有最高决定权!”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怎么能这样?一人决定?”
“谁啊谁啊,这么大特权,不会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