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这股私下里的议论之潮并未消散,反而如同野火般蔓延,岳峙学院内外,无论是茶肆酒楼的喧闹角落,还是书香四溢的书斋庭院,抑或是静谧的林荫小径,都成为学子们热议李瑜事迹的场所。他们窃窃私语,低语声如同秋虫夜鸣,隐秘而引人入胜。
然而,面对这汹涌的舆论暗流,李瑜依然保持着超乎寻常的冷静与从容,仿佛外界的流言蜚语、恶意揣测都无法触及其内心的磐石。她以一种近乎冷傲的泰然处之,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坚韧与尊严,任凭世态炎凉,唯我心如砥柱,巍然不动。
然而,另一个人却坐不住了。
这日,李瑜一如往常地置身于书院的一隅,独享着阅读带来的静谧时光。她身着淡雅学子装束,乌黑长发轻挽于后,清冷的目光专注于手中泛黄的古籍。那份沉静与专注,犹如一株傲霜寒梅,遗世独立于冬日之中,仿佛能隔绝周遭的一切纷扰。
“尔等可曾听闻,那位文靖公主,”一个书院学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据说她曾深陷囹圄,却能活着归来,真不知她是如何苟且偷生的。”
另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这样的女子,即便侥幸逃脱,名节已毁,又有何颜面继续苟活于世?”
“唉,早知今日,倒不如以身殉节,或许还能留下个贞烈之名。唉,一个名节有失的公主,如今这般活着,岂不是让吾等大晟子民蒙羞?”第三人摇头叹息,如卫道士般的言语间满是对李瑜的苛责与轻蔑。
不远处,三五学子聚集一处,窃窃私语,时而瞥向李瑜的方向,时而交头接耳,脸上挂着戏谑与鄙夷。
李瑜闻此,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却并未抬头,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仿佛在抚平那些刺耳的言辞。她微微抬眸,冷冽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那群窃窃私语之人,而后又垂首回归到字里行间。她的心境如湖水般平静,流言蜚语犹如石子投入湖心,激起短暂涟漪,随即归于沉寂。
正当一众学子恣意妄议之时,张华裕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他疾步走来,眉宇间的正义之气让那群学子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张华裕的身影赫然映入众人眼帘。他疾步而来,眉宇间正义凛然之气令议论之声戛然而止。只见他挺身而出,正色道:“诸位同窗,口舌之争非君子所为。文靖公主以卓绝之智辅佐我大晟王朝收复沧澜九郡失地,其间历经千辛万苦,却不改其坚韧不屈之心。归返书院之后,她以才学服人,以德行立世,何曾有损我大晟之威仪?”
面对张华裕掷地有声的质询,那些原本议论纷纷的学子顿时哑口无言,脸上显露出羞愧之色。然而,他并未就此止步,而是转向李瑜,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理解与敬意。他朗声道:“公主,我深知你心性独立,绝非轻易受流言左右之人。自闻悉你的英勇事迹以来,我对你的人格与才情深感敬佩。今日,我愿以赤诚之心求娶,非因一时之冲动或同情,实乃出于对公主真正的尊重与由衷的欣赏。若公主不嫌弃,我愿以余生守护公主,与公主共度此生,同舟共济,共同面对这世事纷扰。”
周围的学子早已被这番动静吸引,此刻汇聚一处,闻得张华裕当众求娶文靖公主之举,气氛一下子烘托到了高潮,人群中开始有人鼓噪:“张兄此举,实乃英雄本色!!”
“公主,汝就应允张兄这份真情吧!”
“答应他……答应他……”
李瑜先是冷冷的环视了一圈周围起哄的书院学子,等他们在她的厉目注视下渐渐安静下来之后,她转回目光,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张华裕,淡然回应:“张公子之意,我心领了。婚姻大事,关乎终身,我暂时没有婚配的打算。不过,针对最近学院里流传的关于我本人的风言风语,我打算即刻解决此事,以使书院的学子们摒除杂念,专心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