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他觉得他们应该去看一下,兴许能获取到这个村子的一些秘密。
……
在蓝田镇的正北方,是一片荒芜的地皮,这里曾经绿树成荫,欣欣向荣,不知道多少年前,这里才被一次次的火烧成了现在这般光秃。
几乎每一个月,这里都要出现一桩让人恸哭不能的场景。
正如现在。
疯族一氏共千余人,此刻正乌鸦鸦的站在一堆火光之前,分明上千人,可此刻,火光照着每个人的脸上,或泛着泪痕,被火光映射的透亮,或红着眼眶,脸上表情哀痛。
沐柒隽走到人群中,浓厚的哀伤席卷而来,就像是,他赶回太湖仙岛的那一天,尸横遍野,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可耳边宛若响起上千余人的惨叫声,哭泣声,此起彼伏,而且,那皆是因为他。
正如现在。
此起彼伏的被压抑的抽泣声,明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忍和难过,可也这么眼睁睁看着上面即将被烧死的人。
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无可恕的罪,以至于受这等惩罚。
这时,一个身穿深红色祭服的男人拿着铃铛,走到了火光中,神情悲痛,嘴里念着一些奇怪的符文,似乎在为这些即将被烧死的亲人们祈祷。
火光疯狂的跳跃着,生出滋滋的响声。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几步踉跄连爬带走的扑倒在地。
“族长,她还是个孩子啊,手无缚鸡之力,可否放过她啊,我保证,我回去便把她永远锁起来,不让别人发现。”老翁说着,泪水早已经爬满了他那沟壑黝黑的皮肤,沧桑略带颤抖的嗓音,听的让人为之动容。
沐柒隽顺着老翁的话,将视线望向柱台,其上一共有六人,两个青壮年男子,一个年轻女子,两个孩子和一个老翁。
六人皆是昏睡状态,表情平静,有些还嘴角上扬,似乎丝毫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沐柒隽微微握拳,到底是因为什么,居然要这般对待他们。
跳跃的火光将族长的侧脸拉的冗长,却一脸沉重,他拧头望向身后的六人,眼眶底下泛着血丝,他不能,他不能因为现在的一念之差,给全族剩余的人带去厄运。
既然他当了这个族长,他自当要保全族无恙,他没有说话,却坚定的举起手中的铃铛,愈发仓促的摇了起来。
顿时,刚才说话的老翁趴在了地上痛哭,身旁的抽泣声此起彼伏。
沐柒隽心叫不好,看来是要放火了,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缘故,可是他看不得这些让人伤感的场面。
和莫名的刑罚。
更何况,就像老翁说的,那些还只是孩子,他们连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都尚不清楚,还在自己懵懂的世界里打转,就要遭此酷刑,不应该。
他正想着等会用哪种方式出手会比较恰当,既能救人,又不会太过于招人显眼,毕竟他们是外族人,一旦出手,无疑于将自己暴露了。
两个壮汉拿着两个火把往柴堆一站,纷纷沓沓,痛哭声一片,有即将被行刑的亲人,有曾经家里有遭此厄运的人,回忆起当初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心痛不已。
哗啦。
两个火把往木柴堆里一扔,火苗立马爬上干燥的木柴上,瞬间像火蛇一般,围着圈燃烧起来。
温度也随之升高。
“真是不当人的性命是性命,残忍至极。”慕容紫不想分外生事,毕竟涉及他妹妹的解药,可看到这里,他忍不住,便想出口,被沐柒隽压住了。
“慕容兄,等我来。”
沐柒隽投以一个肯定的点头,双指一掐,刚想念一个水诀,可还没念完,一根粗硕的水柱从天而下,瞬间把火浇灭了。
就在村民们正惊讶这水从何而来时,一群三人缓缓走到人前,那一身白色长袍,显然十分眼熟。
然后沐柒隽就听到一把非常熟悉的声音:“在下昆仑山弟子姚瑾枫,也许我们可以帮上忙。”
沐柒隽心头一紧,姚瑾枫怎么来了?那姚月生必定是来过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只是,他扫了那一眼,除了姚瑾枫,就只有姚思琪和姚思宇了。
师姐尚且灵力高强,可姚瑾枫灵力被压制了,要是需要什么危险,那也是极为危险的,姚月生是怎么答应让他的宝贝弟子来这里冒险的!!!
他真有些后悔了。
慕容紫摇着扇子,欣赏着沐柒隽脸上变幻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沐柒隽猛的回头,平静的望向慕容紫,有些烦躁。
“既然那么担心,便一起吧。”
“谁担心他了,他对我有恩,我是怕等会没有报恩的机会,我不想欠别人的恩情。”
沐柒隽苍白的解释着,经过痴村一役,他还敢把昆仑山弟子挂在嘴边,都不怕又被逐走一遍。
毕竟,这里许青尤肯定是来过的,只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与他有没有关系,倒不清楚了。
而那个人有没有自报家门,也不得而知了。
“昆仑山仙人?你们当真是昆仑山仙人?”红色祭服的族长情绪激动的问,在得到姚瑾枫的肯定后,他扑通双膝一跪,整个人就跪拜在姚瑾枫三人面前。
“求仙人救救我们的族人吧!”
姚瑾枫似乎没料到族长会突然跪下,刚想上前将其扶起,周围的人群也猛然跪下了,膝盖与地面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随即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
“求仙人救救我们的族人吧!”
声音之大,在空旷的土地上延绵反复。
这画面,大概是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为之动容,一个个因为心系家人,心系族人,不忍看见族人一个个死去的那种期盼和希望。
“各位请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还各位一份安宁。”
姚瑾枫的声音沉稳,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和信任。
这语气,这信心,难不成姚瑾枫的灵力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