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一愣，下意识回答道：“虽然看起来很冷漠，有点奇怪，但也很坦诚……”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能轻易说出自己悲惨身世的黑井葵真的会隐瞒夜蛾正道群体性失忆症状的真相吗？这家伙完全不在乎自己没有人性的一面暴露好么！

“真相就是，她目睹了那个三级咒灵连续杀害了3名受害者，直接晋级到2级咒灵也无动于衷。”夜蛾正道想想那个说出真相毫无波澜的学生，内心叹气：“直到那个2级咒灵打算诱导乘客跳下站台自杀，她担心新干线因此晚点，才出手祓除咒灵。”

夏油杰瞳孔地震，一直坚信着咒术师要保护弱者的他只觉得受到了精神攻击，夜蛾正道严肃着脸对他说：“杰，我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真相，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自己的同学是什么样的人。”

夜蛾正道并不赞同黑井葵成为咒术师，这样的人成为咒术师毫无意义。但是高层不愿意这个稀有精神系咒术师不在掌控之中，而黑井葵本人不愿意离开东京，因此夜蛾正道不得不接受了她，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被其影响。

“出乎意料地人渣啊，那家伙。”五条悟扶正墨镜，遮住了那双苍蓝色的眼睛。

此时，“人渣”黑井葵正躺在医务室，家入硝子无奈叹气，握住她的手启动反转术式，缓缓修复黑井葵身上的炎症区域。

黑井葵脸上不正常的潮红退去，重新变成不健康的苍白。呼吸道中岩浆般的灼热也冷却下来，黑井葵咳嗽了几声，低声自言自语：“好厉害，这就是咒术版的【请君勿死】么。”

“什么？”硝子没有听清楚，她走到同窗身边，叹了口气：“本来就有点中暑，还吃了那么多冷饮，不病倒才怪吧。”

家入硝子本来只是想叫上新同学一起吃饭，结果敲了很久门也无人应答，电话也无人接听，她就推门进了黑井葵的宿舍，然后看到了黑井葵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地躺在床上，硝子赶紧推醒她，带到医务室进行检查。

身体不适感消减后，黑井葵的精神也振作了点，她慢吞吞地回答道：“因为五条买单，不吃白不吃。”

“哈？”硝子完全没有想过这个朴素的理由。

“而且，抹茶是世界的瑰宝！”黑井葵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

“完全意义不明。”硝子坐在黑井葵身边，支着下巴问道：“葵，你的术式真的能够影响人的精神吗？咒灵和人类是不一样的吧？”

黑井葵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轻轻回答道：“不知道呢，我的术式可以影响人的大脑，以此蒙骗真正的感知，达到类似于幻术的效果。但是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大部分是负面执念的扭曲之后的垃圾，理论上不存在大脑的。”

硝子若有所思：“这样的话，也许是葵你不了解咒灵，也许是你还不了解自己的术式。”

术式这种东西虽然与生俱来，但是并非不能精进，它不是被固定住的状态，而是可以通过不断磨练去理解和泛用的东西。不过葵对自己的术式如何作用于人体如此熟稔，对作用于咒灵却了解不深……

不等硝子继续思考，她的同期已经闭上眼，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硝子可以看到葵没有被遮住的脸上的苍白与脆弱，她叹了口气，轻轻说道：“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