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黄龙之力被拔除,那就是刨肚取丹!没走到那一步,且算是他是吉人天相吧!
沈长清长长呼了口气,旁观的众人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下,都跟着舒了口气!
“长清公子…阁主还能醒来吗?”小柱子趴在床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氤氲着水汽。
老大夫也想请教,往前一步道:“幸亏救下及时,但阁主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虚虚实实老夫我实在瞧不出所以然,还请公子指教?”
“正是这股力量救了你们阁主,你们阁主非常人能比,此番算是化险为夷了。”沈长清不想说破,毕竟这股力量若被发现,青云阁就会变成是非之地。
一众人听的云里雾里,姜枕砚看他们面面相觑,抱着胳膊解释:“哎呀,意思就是你们阁主是天选之人,死不了。”
众人:“……”
沈长清找了个石凳坐下,面色微松:“我开些温补的方子,如此大伤元气,他势必要躺上些天。”
一边的下属识趣的拿来笔墨纸砚,帮着研磨,老大夫也识趣,带着依依不舍的小柱子离开,生怕打扰到他们。
不多时,沈长清停了笔,拿起方子晾了晾:“带人将阁主接回白鹤居吧,此处潮湿,不宜修养。”说完便将方子递给了侍候的下属。
“对了,那些关押的人怎么样了?”姜枕砚看向青山阁目前的管事,他一张脸上也是愁绪满满。
听姜枕砚一问,他倒也没有瞒着:“少侠,阁主散尽修为补救,那些人都恢复了元气,甚至多得了一些修为,但长期食不果腹,还需温补些时日。”
林管事蹙着眉,眼中尽是担忧,目前青山阁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他管理,先前他就是白鹤一派,是白鹤的亲信。
白鹤所托,也是他所愿。
姜枕砚细心的发现,只在这一夜之间,林管事两鬓却添了许多白发。
沈长清仔细听完,微微敛眸:“那便好,差人送他们回家,多些补贴,兰亭的孽白鹤阁主已还,林管事乃至整个青山阁,不必再觉亏欠。”
本就是兰亭作的孽,想来白鹤不愿苟活,定然是觉得自己食了活人精血制成的药丸,浊了自己所修之道,心结无解。
林管事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是这么想,于人道而言阁主已经做到极致,甚至更好。但给那些人带了伤痛却是不可磨灭的。
林管事却是摇头叹息:“也不知阁主是否后悔当初收养了兰亭,在自己身边放了这么一个隐患…”
沈长清微微垂眸,直言不讳道:“白鹤想渡兰亭修得正果,却忽略了她骨子里就流着土蝼兽的骨血,世间万物都要遵循自己的规律,想要改变规律就要付出代价。”
沈长清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落在了林管事身上:“而你们阁主选择将它带出昆仑,势必要负责,无法负责,便只能如现在一般,付出代价而抵消曾经错误的决定。”
林管事痛心,却依旧想为白鹤说两句:“我家阁主生性醇良,也是不想兰亭继续走土蝼兽千万年的老路…”
沈长清摇头,清澈的眸中漾着笑意:“非也。”
“白鹤试图改变土蝼兽的习性是为因,兰亭无法被教化私开杀戒是为果。”
万物皆有自己的使命,也有其存在的意义。
可能会有人觉得吃人的妖兽存在世间有什么意义,就不该存在。换一个方向思考,假若牲畜万物有思想,也会觉得人类不该存世,这道题,无解。
就像世间的规律,春生秋杀,月坠花折,乃天命!
天命不可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