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子确的眼下带着些乌青,那发青的颜色,让他眼下的痣都不太明显了。
隐忍一晚上他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了,干脆越狱去带走纪如月。
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不过,天才微微亮,就来了几个衙差,看样子终于要提审他了。
既然这样,裴子确暂时放下了越狱的念头,先跟着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的手脚并没有带着镣铐,因为没反抗过,所以没人觉得他有多危险。
牢头打开了门后,恭敬让几个衙差带着人走,衙差也不愿意进牢房,指着裴子确说:“自己出来吧,还得我们请你?”
看那几个人的样子,就知道昨晚都喝了酒了,现在还没醒酒呢。
他走出了牢房,将袖子中的软剑藏了藏。
等他出来,几个衙差吩咐牢头给裴子确带上架板,然后带着人就去后衙了。
不是在正堂正儿八经的升堂,是大理寺赵大人问问话。
等到了以后,裴子确看到了身材发福的赵大人,他记得之前赵大人还没那么胖,现在看来是没少吃油水啊。
“都退下吧,我亲自问。”
赵大人发话了以后,那几个衙差很快就退下了,本来他们喝了酒就害怕责备,很快就离开了。
裴子确就那么站在后衙的堂内,不卑不亢,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胖胖的赵大人。
不过赵大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让他看着,其实他后背都开始出汗了。
因为他在等一个大人物来,他招惹了裴子确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找个替罪羊随便找个就行了,怎么惹到了他了,惹不起惹不起。
裴子确自然也不会先开口,他带着那木质夹板也丝毫没感觉不得劲,就那么站着等他开口。
他早就发现了赵大人喝茶的时候手都在抖着,所以大概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终于,堂内又来了人,一个年老的太监慢慢的走了进来,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排场挺大。
赵大人赶紧从凳子上面坐起来,跑着去恭迎,腰恨不得折成了九十度。
“肖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
那张胖脸被笑给挤成了一朵花,看着油腻腻的。
那老太监先上哼了一声,接着就把目光投到了裴子确的身上,然后敷衍的说:“她老人家本来亲自要来的,奴才怕她辛苦便是先来看一看。”
这个她老人家,赵大人心知肚明,但是裴子确皱起了眉,他感觉到有些烦躁。
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太监,这两天来个太监就让他不太爽。
赵大人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挂着微笑在一边。
那位肖公公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来了裴子确,看他的眉眼看他的身材,果真是比当今皇帝还要出彩。
肖公公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位大概率就是那位贵人了。
“赵大人,你先下去吧,我要单独跟裴公子聊一聊。”
这回胖胖的赵大人早就想走了,他赶紧也走了,只留下了肖公公和裴子确两个人。
等赵大人离开关好了门,肖公公才摆出了一个奴才对主子的神态,恭敬的说:“您大概不知道吧,太后娘娘十分惦记您,知道您没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时候,裴子确也不站着了,听到了太后那两个字,心里也就明白了,果真是那个女人。
他寻了个座位坐下,尽管带着架板但是他丝毫不显得狼狈,反而一身金尊玉贵的气质让肖公公更加恭敬几分。
他在等着这位大人物说些什么,他也好给太后娘娘回话。
但是却只听到了裴子确的冷笑,让他只能继续道:“当年的事,娘娘也是迫不得已,您要理解啊。”
肖公公说些已经跪下了,再也不敢有任何不恭敬。
但是裴子确却不接话,只问:“大理寺带我来此是为了什么事?”
肖公公赶紧回话:“就是有桩案子可能跟您有点牵扯,不过我已经跟赵志田讲了,立马就放您离开,这事跟你没关系。”
既然如果裴子确是娘娘的骨肉,那就是皇子,按道理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
“该审就审,是不是我做的自然就知道了。”
他突然手腕一动,那夹板就突然像是被内力给分成了两半,冲着两边直直的飞去。
夹板飞出的同时,裴子确已经打碎了茶碗,他捏着一片瓷片飞身到了肖公公的旁边,将瓷片对准了他的脖子。
瓷片入肉两分,就让肖公公疼的不敢说一个字,一动不敢动一分。
“告诉宫里的那位,我可不是那个宫里的傀儡,之后别再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