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辞指关节咯吱咯吱响，毛毯一角坠在地面，在他要来口前，孟秦书又说，“第二个更有意思了，他说他常年居住在国外，思想比较超前，希望他未来的妻子也能有和他一样的思想境界，他提出我们可以尝试试婚同居，同居阶段他该给我的一样不会少给我，包括生意上对我家的扶持。”

霍清辞目中一片冰凉，问“他们叫什么？”连声音都透着寒意。

孟秦书捏着自己手心，“霍清辞，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去帮我报仇，我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

“小书早该和我说得，我可以和你父母去谈，如果他们一定要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我可以带你走。”

带她走。

孟秦书听笑了，“霍清辞请问你以什么身份带我走？”

霍清辞身体晃了晃，还是答，“我是你哥哥。”

“哥哥，亲哥哥吗？”孟秦书笑得凄淡，“霍清辞……我喜欢的哥哥在高二开学前，他毅然决然离开时，我就不喜欢他了。”

这个说过会永远保护她的人食言了，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霍清辞怔仲后退半步，双手无力的垂下，手里的毛毯轻飘飘躺在地上。孟秦书的话像过境的风暴，毁天灭地，霍清辞的世界被撕裂。

两人无声对峙，时间仿佛被拉伸到无限长。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里抓了一七八个卡通气球走上来，“哥哥，姐姐要买一个气球吗？”

女孩清亮乖巧地声音闯进来。

孟秦书垂眼时余光还瞥见不远处商业街口子前女孩的母亲站在那里。

她弯腰摸摸女孩的头，轻声细语问，“所有气球都给我多少钱？”

小女孩一听可惊喜了，扭头喊她妈妈，“妈妈！这个姐姐要所有气球。”

小女孩的母亲跑过来，女孩母亲手里也握有一把气球，女孩小手指勾勾孟秦书，“姐姐可以把我妈妈手里的气球一起买了吗？”

女孩母亲嘴唇发紫，额头发黑，给人感觉病病歪歪的，孟秦书神色变得格外柔和，“好啊，你们算算一共多少钱”

他们一晚上都卖不掉几个气球，这位美女却说要买她们的气球，女孩母亲激动地喉头打颤，“美女全要是吗？”

孟秦书郑重点两下头，只是她没带钱包也没带手机，只能眼神求助霍清辞。

霍清辞掏出口袋里的钱包，“一共多少钱？”

女孩母亲数了下绳子，“一共五十二个气球，八钱一个，我按五十个给你算，你给我四百就成。”

霍清辞拿出钱包里所有的一百元，递给女孩母亲，女孩母亲看到半个指甲盖厚度的钱，摇头说，“先生只需要四张。”

孟秦书对女孩母亲说，“拿着，待会儿带你女儿去买点好吃的。”再次摸了摸女孩的头，夸道，“你女儿真可爱，像我小时候。”

女孩母亲还是不敢拿，孟秦书拿走霍清辞手里的钱，往女孩母亲手心里塞，“拿着，人在困境中，自尊心是最没用的东西。”

“姐姐，你的鞋子。”女孩捡起地上的皮鞋，一手拎一只要交给孟秦书。

孟秦书微笑摇头，“放地上好了。”

母女俩大手牵小手走后，孟秦书张开掌心，放飞手里所有气球。

“飘吧。”她低喃。

飘的越远越好。

望着头顶如同烟花一样散开的气球，孟秦书唇角漾一丝笑弧，“霍清辞你猜，它们是自愿被绑住的吗？”

她的声音缥缈清寂，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问一个死物是否自愿？霍清辞墨沉沉的眸子从孟秦书脸上转移到天上，几十个气球像四面八方散开场面颇为壮观。

“我是自愿的。”孟秦书说。

没有威逼，只有利诱，她想要过好日子，所以跟到了孟家，他们所要她做的一切都是经过她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