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丢了她的手。
下一刻,人就已经离得老远。
“裴柒!”少爷突然喊了一声,门口的侍卫应声进来。
严之瑶不明就里,就听裴成远甩了甩衣袖:“太傅今日的作业是什么来着?”
“啊?”裴柒茫然。
少爷背了手:“行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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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严之瑶就见少爷与她道:“今日作业繁重,先走了。”
“嗯。”她点头。
“明日也很忙,你这字……自个儿练几天!”
“……”她哪能说不呢,赶紧点头,“好。”
露华与春容只觉得今日的课结束得太快了些。
走进去的时候,就见主子已经坐下去自己在练习了。
“小姐,你手还疼不疼?”她们站在外头都听见戒尺的声音了,可脆了。
哦,戒尺。
露华发现少爷的戒尺还躺在桌上。
严之瑶也发现了,她刚写出了一个有点模样的横,一抬眼就瞥见。
“不疼。”确实已经没感觉了。
她现在只是深陷于写字初入门的喜悦。
不过说起来,今日的裴成远确实有点奇怪。
以少爷的脾气,想走自然就走了,可刚刚他竟然还特意编了个理由。
是什么来着?哦,太傅作业繁重。
她分明听蒋氏白日里才抱怨说这家伙在国子监顽劣,太傅都托人告知侯爷了。
不仅如此,少爷还预判了太傅明天的作业。
严之瑶不傻,自然明白他是嫌今天的自己事儿太多,这是一点不想见到自己。
也是,本来就不情愿过来,还要被她扒拉着多做工,想跑也是应该的。
不过,少爷这一次逃跑,跑得还算是有良心,给她留了足够多的范写。
以严之瑶的速度,一个笔划要练出点样子,起码得好几天,如此,等练完撇,又是大半月了。
思及此,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片刻,她将戒尺递给春容:“给……少爷。”
裴成远走得急,等一出院子,他就立刻伸手覆上耳朵。
什么鬼,怎么还这么烫。
裴柒也是发现了,眼睛都瞪得溜圆:“少爷,屋里头很热?”
少爷哼了一声:“我怼你耳朵边上喊一声,你看看你红不红!”
啊?
裴柒一脸求知:“会吗?”
裴成远:“……”
裴柒:“????”
“来,来来来,你过来!爷试试!”
算了算了,裴柒赶紧捂住耳朵:“少爷我错了,错了错了,真错了!”
“你别挡啊,不是还质疑爷么,来!”
主仆二人正闹着,后头一声怯生生的:“少爷?”
裴成远凶极了地扫去一眼,就瞧见了清溪园的人。
“干嘛?!”
春容真是已经很久没听少爷一句好声腔了,不怕不怕,习惯就好。
所以,她很是端直地站好,将戒尺捧出来:“小姐命奴婢把戒尺还给少爷。”
裴柒屁股一沉,是被他家主子踹了出去,遂赶紧上去接了:“行,你回吧。”
裴成远瞅着那戒尺,也不作声,转身就要走,却听后头人又唤了一声:“少爷,小姐还有话要问您。”
他顿住脚看去。
怪事,怎么那小哑巴身边的人也这么烦?还叫不叫人回去休息了!
春容怎会瞧不出来少爷的不耐,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那个,小姐说,少爷怕是得小半月不会去清溪园讲学了,那这一月七两银子……能不能也……便……便宜点啊?”
少爷已经黑了脸,春容当真快要哭出来,断断续续地补:“怎……怎么……也得……得少个三……三成吧……”
不多久,房门被推开,严之瑶抬头,示意来人直说。
春容好歹是绷住了,一五一十地传话:“少爷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