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爱卿退下吧。”朱懿德摆了摆手,道:“你要的东西,朕会派人给你送过去,这件事便告一段落了。”
“谢皇上。”景暄和擦了把额头的汗,欲施礼告退。
“等等。”朱懿德叫住了她。
“皇上还有何吩咐?”
“谢谢你送朕的风铃,朕……很喜欢。”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眼中似有光华流过。
“皇上喜欢就好。”
“爱卿的手腕,可好了?”
“不敢劳烦皇上忧心,擦了些止疼的膏药,过些时日便好了。”
“这是宫里的雪花玉露膏,专治跌打扭伤,爱卿拿去吧。”朱懿德将一个精美的小瓷瓶从袖中拿出,递给景暄和。
景暄和接过:“谢陛下挂念。”
朱懿德见她低眉顺眼,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怎么不问问朕的伤势?”
“嗯?”景暄和抬眸,心想,不过是被小虫叮了一口罢了,还值得问么?不过既然他提起,不问自然不好。
“恕臣疏忽,皇上的伤势如何了?”
“不太好。”朱懿德皱眉,道:“虽然已经擦药,可太医说朕的脚踝处可能会留疤,一定是爱卿那日太过粗鲁,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景暄和挑眉,心想,七尺男儿,留点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怎的如此娇气?她便顺着他的话,说:“那皇上要治微臣的罪么?”
朱懿德哈哈一笑,道:“爱卿这是什么话?既然绑架只是一场游戏,那么谁输谁赢便是自己承担,朕只是说说而已,怎会治爱卿的罪?”
景暄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应和道:“是微臣考虑不周,皇上要怪微臣也没有话说。”
“不知者不罪,朕不过也是闲着无聊,想与爱卿多说说话而已。” 朱懿德的目光又定在那玫瑰上,“爱卿喜欢这花么?”
“能献给皇上的花,必定是极好的品种,微臣当然喜欢。”
“是么?”
朱懿德唤宫女拿了把剪子过来,对着玫瑰的枝丫“咔嚓”一声,这花便到了他的手中。
“既然爱卿喜欢,这花便送给你了,也算这次对爱卿的奖励。”
“皇上客气了,微臣惶恐。”景暄和施了一礼,并未打算收下。
“爱卿不喜欢么?”他恢复了淡漠的神情,道:“那便扔了吧。”
眼看着朱懿德要扔了这花,景暄和咬咬嘴唇,道:“那微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给你。”朱懿德笑了笑。
景暄和接过花,道:“微臣本觉得这花太过娇艳,是华贵之物,而臣人微言轻,不配得到此花,所以才拒绝了。”
“朕说你配,你就配。”朱懿德道:“爱卿还有其他事么?若没有的话,便下去吧。”
“是,谢皇上赏赐。”景暄和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她暗自擦了把汗,只觉得“伴君如伴虎” 真是句实话。
待景暄和走远后,朱懿德唤了声:“小安子。”
“主子万岁爷有何吩咐?”清秀的太监道。
“回宫后,将那风铃挂起来。”
他叹息了一声,明日便要回那“铁笼子”去了,外面的世界对他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他怎么都看不够,可他是皇上,只能任性一时,不能任性一世。
也许,这便是他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