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保险,选择在夜间行动,也尽量不使用手电筒。她曾奇怪高专放任书籍直接接触空气,又仅凭一年四次人工清理怎么可能保存妥善呢,后来意识到是楼外的咒符以及所有纸张经过特殊处理——翻开每一页都伴随着股浓烈的草药味,所以虫子、老鼠、霉菌才会绕道而行。
看来高专的秘密不仅仅是咒力、咒术,还有此类不流通于世的独门工艺。
借着月光从书架上任取一本蹲下身开始翻阅。里面大概是讲短期内如何提升咒力的方法,用现代人的眼光看更像是封建迷信的笑话集,想想看都过去几百年,咒术的理论也跟着迭代,有些传说早被科学家破译了。对此渡边爱没什么兴趣,就当翻阅到最后时飘来一股熟悉的食物香气,感受到手指下的异样,突然站起身翻开其中一页对着月光照去,近似于铁锈色的污渍外围着深色油脂几乎浸透了整张纸,再凑近鼻尖仔细分辨——
番茄酱?
按照气味判断不是家庭熬制的那种,而且是快餐店里含有香精气味的番茄酱。
有人进来过就会留下痕迹,这是必然的。至于前因后果,与她无关。
就在扭身放回书架之际,一声呵斥传来,紧接着白光直直照在脸上,晃得她眯起眼睛,抬手急于遮挡。
那人动作够灵敏,瞬时扑过来要抓住她。但还未接触到时,渡边爱一边捂眼,一边将手上的书往光源处挥去。待到听见来者脚步声混乱,眼睛虽尚未看得清楚,就凭感觉扔下书往前加快了几步,拉过对方的手腕让其失去平衡,又调转方向,用手臂锁喉。
整套流程完成后,渡边爱已经恢复视觉,手里感觉异样,面对袭击者的身高差,只能弓起背部,尽可能的用脸颊紧贴柔软的肌肤。
周围的书架经受不住大动作,很多都掉在了地上,老鼠与虫子仓皇逃离。一阵喧闹过后,晚风吹动纸符发出“哗啦啦”声,两人共同沐浴在月光下。
“未来!你怎么在这里?”女人的声音似稚童柔和甜美,不尖利刺耳。
“松本……老师。”渡边爱在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就知道了攻击者的身份,所以并未用力过度。
松本怜子只到她脖子处,稍稍用力便从下方挣脱开来,满脸通红,眼眶里泪水充盈,一副被欺负坏了的可怜模样,小巧精致的嘴唇“呼呼”喘气,就在她刚想问什么时,从楼梯处传来沉闷的“咚咚咚”与木头“吱吱嘎嘎”的声响。
“怜子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渡边爱听出声音来,大概是东条纯来找自己的麻烦。可苦于不能直接用幻术离开,又看向慌张的松本怜子,回忆起由基的话,打消了作最坏打算的念头。
伸手正准备敲晕对方,启用幻术替代老师打发男人离开时,手中被塞了一把钥匙。
松本怜子用食指抵在嘴唇前,往书架深处指了指,再比了“3”的手势,轻推了一把渡边爱的手肘,转身往外迎去,“啊呀,我真是笨手笨脚的。”
“怜子,你不要紧吧?”既心疼,又软绵绵的语气从东条纯的嘴里发出来让人恶心,“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男人牢牢攥紧松本怜子的手,刻意拉近二人的距离,开始抚摸手掌,手腕,最后连手臂都不放过,当想揽住她的腰时,被挣扎着拒绝了。
“笨一点的女人可爱嘛。要是都变成了山本未来或是九十九由基那种,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您的皮肤还真是娇嫩,稍微一碰便红得令人疼惜。”东条纯毫不介意她的反抗,反而越发兴奋。
“您还是别拿我打趣了。我们作为老师都期待学生们能茁壮成长,我看她俩就挺好的。”
“可肌肉脑袋哪有你好。”东条纯瞧见她穿的是裙子,手就想往屁股上放,“什、什么东西——!”
男人惊叫,连忙后退,空中竟飞来了一只老鼠硬生生地砸在脑门上。
“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里到处都是这种,您要小心,”松本怜子即使趁机远离了男人的控制,身体却依旧僵硬不敢动弹。
“喂,得亏那么照顾你。”擦了擦额头没发现伤口,觉察到她眼神飘忽,嘴里气急败坏地怒吼,快步流星在书架间查看,“特地选在这种地方独自办公,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养男人了!”
“不是的,我还来不及感谢您让我进到这里来。老鼠打架是时有的事情,上周刚来的时候我也吓一跳,还以为它们读了那么多书有了灵气,懂得要赶走人类呢。”松本怜子焦急地跟在男人身后,探头探脑地默默祈祷未来同学已经躲到房间里去了。
东条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还以为是说错话,她支支吾吾地找理由准备解释,却被男人爽朗的笑声打断。
“果然是我们怜子呀,辛苦您还能在这种环境里保持乐观幽默。”东条纯舔着金牙,笑容洋溢,犹如逐渐融化的猪油,肉腥肆意,白色的油脂漫溢开来让怜子无路可逃。
“您是来找山本同学的吗?她已经回去了。”
“嗯?你等到她了?”东条纯上下打量眼前矮小的身量,丰//////满的胸//////脯富有熟//////女气质,而声音却像个未发育的小女孩,两种特质集中一个人的身上真是可口。
松本怜子鼓足勇气,尽力表现得平静坦荡,“是啊,小姑娘说晚上没什么事就早点过来了。我带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后,看时间差不多就放她走了。”
“咦,真是奇怪,那家伙是哪根筋搭错知道要提前了?”东条纯嘴里嘀咕。
“什么?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来问问学生的情况,”男人朝前走几步,低头俯视怜子,“你不要待太晚,当心被老鼠之外的什么东西咬了。”
说完她的脸颊被东条纯捏了一下,经过身旁时受到男人的故意撞击,脚下不稳。
松本怜子咬住的下嘴唇已经发白,控制呼吸的同时肩膀颤抖,拳头攥紧裙摆,刚被碰过的地方又疼又痒,眼睛与鼻子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