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身上找不到东西,他索性把衣物脱下,只留里衣,衣物放在车上,车夫狠狠抽打了马匹几下,马车快速向前疾驰,故渊一声令下,连带车夫三人一齐下车,待那几名跟屁虫从眼前跑过,这才往别处去。
一封急信当夜就送到了风闲手里。
故渊写明事情经过,告知风闲这几日不会再去宅邸,并提醒风闲这几日一定要小心为上。
风闲左思右想,索性一大清早就把要出门的道童们和老道拦下,让道童们这几日不去学堂,老道把道童打发去玩,沉吟半晌道:“风闲,备好车马,这几日恐怕要出远门。”
“远门?师父,这几日外面不太平,还是躲躲风头不要出去为好。”
老道道:“就是不太平才要走。”
老道的解释让风闲困惑,转念想到老道能掐会算,便道:“师父,你是不是算到了什么。”
老道应声,“确实是算到了些,有一故人正在寻我。”
一名护卫从屋檐下一跃而下对风闲道:“风闲,公子找你。”
方竹佶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怪力乱神层出不穷,刚睁眼便觉不安,脑子一时半会儿跟不上,坐起呆滞许久片刻才道:“风闲来了吗?”
早在屋外等候的风闲听见声音便推门而入,有了主心骨,风闲心里踏实不少,不待方竹佶说话便率先说道:“公子,你睡了一天一夜,可算醒了,出了些事情。”
方竹佶示意他取杯水来,喝过水清醒不少,温声道:“出了什么事?”
“飞宿和晦明楼在您睡着那日就已来到京师,当日红绡大办接风宴,故渊应邀而去,池鱼因担忧也跟着前去,回来时被人跟踪,二人这几日都不会再过来。”
风闲一边说着,一边把请帖与故渊送来的信递上。
请帖上的香气已经散的七七八八,方竹佶凑近鼻尖闻了闻,“红绡送来时,便有这抹香气?”
“嗯,池鱼对这香气颇为喜欢。”
“这上头的香气有些诡异,像是外域来的香。”
这香气让方竹佶有些犯恶心,将请帖交还给风闲,沉默着打开故渊送的信,将信看过之后便道,“不回信,他们被盯上了,那香味应该会一直跟着他们,可能过不久他们还会被寻到。”
听到这里风闲算是彻底明白,脸色微变道:“意思是,这香气是路引?”
“或许是,这贴上香气与中原和苗疆的都大不相同,像是从外域而来,把这帖子丢到附近,看看有谁来寻。”
风闲道:“方才师父让我备好车马,说要出远门,还说有一故人在找他,我们现在要走吗?”
老道一般不起卦,若是起卦,十之八九都准如神算,方竹佶沉吟道:“让孩子们和师父先走,别忘了把陆玖带走。”
风闲应声,收了帖子就去办,方竹佶坐上四轮车,缓慢移动至陆玖房门前,推门而入。
这座宅邸为了使他能方便些,早就将门槛卸去。
陆玖房中药味散了个干净,他还在睡梦中,方竹佶把了脉,脉象平稳有力,可为何还不醒来?
正值困惑之际,老道声音传入耳中“无需担忧,他还要睡一段时日。”
“怎么会这样,术法已解干净才对。”
“被金针封存记忆十五年,要给他些时间。”
老道将陆玖查看完毕之后又道:“随老夫去云游如何?”
“我听风闲说,师父你起了卦。”
“嗯,那日我念从心起,卦象凶险,可往山中避世,或能逃过一劫,可保性命无虞,现在走还来得及。”
方竹佶沉声道:“你说的故人,恐怕就是宁王,他的走狗正在找我们,我先让人把你们送离京师,将这些尾巴处理干净再去寻你们。”
说是这么说,可方竹佶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老道见他这样便知他未必会走,心里一阵突突,再度劝道:“竹佶,别再管他,现在就同我们一起走。”
几名护卫来的恰是时候,他们站在门前,风闲道:“公子,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