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竹佶恼怒,压着声音怒道:“你怎么不明白,我花费如此多的心思,就是要让你平安无事,你远走大漠若是出了事,我鞭长莫及,你又该如何?我此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花心思?”
陆玖火从心起,冷声道:“明日我就动身离开。”
“你!”方竹佶气的头突突发疼,二人静默,不多时方竹佶便觉疲乏,眼皮子也不自主耷拉下来,只听陆玖无奈道:“你也真是,吵着吵着就要睡,这个毛病真是一点没变。”
方竹佶咕哝道:“鹰羽,让故渊派人随你一起,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一定平安回来见你。”
得了这句话的方竹佶彻底合上了眼。
方竹佶醒来时,被子已经冷透,他看向窗外,外头已是天光大亮,赶紧道:“莺柳!”
莺柳推门而入,“公子,出了什么事?”
“现在是什么时辰,怎么不叫醒我?”
“回公子,现在巳时了,奴婢见公子睡得沉,便没有叫公子起来。”
方竹佶捏了捏鼻梁,“一不留神就睡了如此久。”接着看了眼门外,“茧丝呢。”
“她去为公子备膳了。”
方竹佶轻声道:“去找故渊,让他派几个身手好的跟着阿九,只需远远护着,不要惊扰。”顿了顿又朗声道,“去帮我备碗莲子羹来。”
“是,公子,奴婢这就去。”
消息从宁王府传到了沉和手中,得了消息的他立刻让人去寻了故渊,对风闲道:“阿九是谁?”
风闲面无表情,“陆玖。”
沉和恍然大悟,“就是手上有残图的陆玖?”
“不错。”
“怪不得公子如此在意。”
风闲嘴巴翕动两下,什么也没说。
庆和殿夜夜笙歌,丝竹管弦之声,男女间的调笑声从未断过,酒气弥漫,四名美女簇拥着当朝天子安崇合,他幼年称帝,称帝之后便做了甩手帝王,宁王掌权,他只需舒服享受,至于其他,都不是他考虑的事情。
四名美女中有一名容貌最为出挑,媚眼如丝,腰肢柔软,,颇会讨安崇合欢心,哄的安崇合神魂颠倒,便是他最为宠爱的宠妾媚娘。
女人们衣衫半解,,丰满胸脯裸露在外毫无羞耻,被簇拥在内的安崇合伸长脖子嘬着媚娘递来的酒,两手搭在身旁两名女人的肩膀上,脑子昏沉,眼神混沌,跪在底下的小太监战战兢兢道:“陛下,宰相张大人问您何时上朝。”
距上朝时间已过了半柱香,安崇合被酒色灌溉的脑子根本想不起这件事,小太监这么说了才记起来,打了个酒嗝摆摆手,“今日就不去了,让他们自己做主便好!”
媚娘叫住了要走的小太监,对安崇合道:“陛下,上次为臣妾画像的那名大人画的甚好,可否再请他来为臣妾画上一副。”
眼见安崇合想不起来,小太监便道:“上次来的是沉长书大人。”
“好,你让张正和把他给朕带来。”
安崇合说罢,对身边女人上下其手,引得身边女人娇嗔不断,得了令的小太监快速离去。
朝堂上众臣闻天子今日又无法上朝的消息,纷纷暗中叹息,张正和装模作样道:“若无事,诸位同僚可走了。”顿了顿又说,“沉大人,稍等。”
本也要跟着离去的沉长书停下脚步,来到张正和面前施了一礼道:“张大人,有什么事吗?”
沉长书虽是文官,但文人身上那种傲气风骨却几乎看不见,他也是为数不多对张正和不嗤之以鼻的官员。
张正和道:“陛下称赞你上次为媚娘画的画不错,让你随我进宫再为媚娘画上一副。”
沉长书和张正和来时,安崇合还在与侍妾们纠缠。
张正和见怪不怪,恭敬道:“陛下,沉大人来了。”
沉长书低头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安崇合屏退其他侍妾,只余媚娘一人,媚娘丰满的胸脯倚在他的身上,好娇声道:“陛下,这位就是上次那名沉大人吗,怎么看着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