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诏盯着天花板觉得荒唐,他就这么随意的通过了面试,没有任何门槛。
桌面上放着早早拟定好了的合同,他连看都来不及,门口响起敲门声。
白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找到被踢到床头柜下的拖鞋,包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傻白,晚上我带二白直播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他站起来去开门,二白被包子抱在怀里,乖巧的晃动着大尾巴,白诏勉强扯了扯嘴角,“可以是可以,不过,别说是我的。之前二白在我直播间里出现过,被发现可能会有点麻烦。”
“没什么麻烦的,这么漂亮的小狐狸谁不喜欢!”
包子观察完他空荡荡的房间,抱着二白下楼,“你有什么东西要买吗?我晚上还要出去一趟,我给你带啊。”
白诏眼睛酸涩得疼,边揉边说,“不了,我随便应付一下就行。”
半个小时过去,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白诏睡觉睡的死,压根听不见门外的响声,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手肘耷拉着企鹅玩偶。
金属门被拉开一条缝,门外的人站立良久,沉默的看着沉睡的白诏。
很快,金属门被轻轻合上。
七点钟,白诏终于悠悠转醒,有了饿意。
他打算订份外卖,教练贺飞打来电话。
贺飞同他说了在俱乐部的一些常规事情,说完还不忘提醒他冰箱里有挂面。
白诏很快的应了一声。
挂完贺飞的电话,他去看微信,几十条未查看消息。联系人也无缘无故冒出好几条好友申请,他一一同意。
包子发的最多,十几条消息和语音电话,他都来不及查看。接着,包子又发了好几张他们撸串的照片。
[包子:傻白,醒了吗?我们在撸串你来不来?我去接你啊]
白诏点开图片看了两眼,确定没有看见苏廷旭才划开,[不了,我在基地里随便找一点吃就行。]
回复完消息,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下楼。
家政阿姨刚从电话里得到消息,提着菜篮进来,一进小厨房,她就看见站在冰箱旁的人。
她赶紧上前拿过白诏手里的挂面,“大小伙子怎么吃得这么随便?身体遭得住吗?你去沙发上坐着,等阿姨煮完叫你啊!”家政阿姨把菜篮子放到灶台上,说完,驱赶他。
白诏还有点懵,头发被揉得更乱了。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把他拉回神。
他敛眸看,是[Nine]发来的消息。他都忘了什么时候同意的好友申请。
他盯着Nine发来的消息发呆,直到楼上传来开门声,楼上的人下楼,然后,坐到他旁边。
苏廷旭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无帽卫衣,胸口有一个很小的印花,裤子也是深灰色的,衬腿长。手上端着一杯巧克力牛奶。
“现在才醒?”苏廷旭看他一眼,低头默默品尝巧克力牛奶,问道:“这个巧克力牛奶挺好喝,要不要来一杯?”
白诏本能的抗拒,“不了。”
家政阿姨很快做完晚餐,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两人拘束的坐在一边。她奇了怪了。两个小年轻看上去差不了几岁,为什么会连话题都没有。
她把菜端上桌,擦拭干净手上的水,电话恰好打来。
客厅内很安静,谁也不说话,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家政阿姨急匆匆挂了电话,她徘徊不定的握着手机,面对安静吃饭的两位,话语卡在喉咙间。
白诏有点水土不服,面对前任更是有些不服。他简单吃了两口,勉强果腹,边擦嘴边从餐桌上站起来。
阿姨脱下围裙,拉着他商量,“小白,阿姨现在有点事要处理,你待会可以帮我把碗洗了吗?”
白诏毫不意外的点头,方才在餐桌上他就注意到了。“知道了阿姨。”
家政阿姨刚走没一会,厨房显得更加压抑了。白诏在豆浆机旁磨豆浆,苏廷旭吃饱喝足,闲得收起餐桌上的碗筷去洗。
豆浆刚煮好,他接了一杯,扭身险些撞上洗完碗擦手的苏廷旭。
苏廷旭看一眼白诏被烫红的手指,沉默的侧过身让出一条道。他出了厨房,心情大好的尝一口热豆浆,而后把豆浆置在餐桌上,又扭身进厨房洗碗。
苏廷旭仍然站在厨房门口,他身高腿长186,肩膀宽阔,挡住了一半的路。
白诏在厨房门口停住,他才177,肩膀也比较窄,侧着过不在话下。他背部贴着门框,走到厨房几步,看见已经洗干净了的碗筷。
他愣了一下,脑袋被揉了一下。
苏廷旭把手上的创可贴递出去,哄道,“等豆浆放凉了再喝,不然烫舌头,得溃疡不好受。”
白诏接过创可贴,木木的点头。
直到看见苏廷旭上楼,他矛盾的叫住对方,“要不要喝点豆浆?助眠。”
整栋房子只有两人,唯一的宠物二白正逍遥的在小窝里睡觉。苏廷旭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略带鄙夷的问,“豆浆助眠?”
“应该吧。”白诏答完,心虚的闷头喝豆浆,耳根和脸颊一样红。
停在楼梯间的人看在眼里,三两步下到客厅,在厨房徘徊了一会,拿着装着巧克力牛奶的杯子走到白诏面前。
白诏忘了,他把所有豆浆都倒到杯子里了,而且那一大杯豆浆被他捧在手心。
“都没豆浆了,分我一点。”苏廷旭怕他不同意,惺惺作态的扶住额头,“我最近总是失眠,喝点豆浆应该能让我三秒入睡。”
白诏:“……”
他默默给苏廷旭倒豆浆,深蓝色的马克笔快被灌满他才收手。
“早点睡。”他抿一口豆浆,对失眠的某人说。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