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松手…”
苏廷旭没答应,不紧不慢扫视白诏,直到那张脸全部被瞳孔吞噬。他的手指搭回熟料盒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进食。
白诏被迫回到位置上,倚着脸看缓慢进食的苏廷旭。无聊至极,他忍不住拿起餐巾开始对折,边对折边忍不住在内心腹诽,速度那么慢是怕汤溅到自己衣服上?
白诏折纸的动作顿住,起身将椅子往后推。
一只软烂的正方形躺在他的手心。
“走了,赶快开一局。”
“别愣着了”
“行”白诏回神。
今天教练和luo都回来了,他们放纵的训练赛变得中规中矩。
有点好笑。
白诏坐在luo的位置上打游戏,惴惴不安地按动鼠标。
愣神中,屏幕黑灰一片。教练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刚才你不应该死,小地图上马超闪了好几下,你难道没看见?。”
“好”白诏迟钝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连小地图都不看。
死了也是给自己长教训。
白诏在心里叹了口气,偏头看坐在沙发上的luo,指尖交缠,轻轻按摩着缠着纱布的手腕。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比赛将至,最后两个星期了。
他却连键盘也不能碰,很可惜。
白诏将视线收回,“咔咔咔”地敲击着键盘。
训练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他不在分神想自己能不能当上发育路首发,就算luo手伤好转,自己没有机会和队友们一举拿下世界杯怎么样?
格局打开一些,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快乐的替补成员?虽然会被黑粉骂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主播,但总有一天战队会换人,会重新新一轮的游戏竞赛。
自己也总有一天会当上正选队员。
白诏垂下眸看对面被摧残得不像样的水晶,握着鼠标的手渗出一层薄薄的汗,在对面水晶炸掉时,他的心情却异常的难受。
人真的很自私。
在拥有过后,就想无限拥有。
这一天的训练加急又加急,他们吃完饭的时间也从原来的二十五反正缩短到十一分钟。
白诏别扭地接过阿姨递过来的营养餐,虽然和普通的没什么区别,但阿姨偏偏要加一杯牛奶和营养餐这三个字。
让他很不舒服。
胡乱塞了几口填饱肚子,休息五分钟,他们又要开始新一局。
晚上十一点多,luo已经回去睡觉了,教练也回家了。他们还在王者峡谷里横冲直撞。
打了一天的游戏,手不疼眼睛也该疼了。
白诏边揉眼睛边慢慢打字,回完蒋俞行的消息,屏幕再次亮起来。
藏在眼底的那丝倦意若隐若现,特别是在无所事事时越发清晰。
“玩完这一把回去睡觉了,明天继续打。”他的眼睛要磕在一起了,苏廷旭的声音偏偏在此时响起,“哦……”白诏答应。
真希望这一局快点结束。
白诏努力抬眼皮玩游戏,快崩溃了,对面水晶终于炸了。
他是最后一个人的,关了训练室的灯,关上训练室的门。
走到楼梯口,按灭了一楼的灯。他踩着黑灰色的阴影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今天,精神和□□双重打击。加急和实力相当的战队打训练赛,面对luo时的心情五味杂陈,面对教练时整个人惴惴不安,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白诏内心毫无波澜地躺倒在床上。
——唔嗷~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踩着他的肚子跳到他脸上。声音熟悉,气味熟悉,重量熟悉。
白诏闭着眼缓慢地呼吸,一把将趴在脸上的赤狐抱住,托在怀里胡乱地撸了几下,听着二白逐渐变小的喊叫声。
它真的乖,但不会说话。所念所想都不能袒露,前几天回家都没来得及带它回去,估计挺想家的。
白诏懒懒地轻轻地揉怀里的二白,紧了紧双眸,侧头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
白诏没彻底清醒,但听见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似做梦一般。睁开眼一看,苏廷旭站在飘窗前,将窗帘掀了。
光亮照得他眼睛疼,翻身还想继续睡。屁股被猝不及防拍了一巴掌,“起床了”苏廷旭还挺理直气壮。
他捂着屁股撒起床气,然后后腰又被拍了一下。
白诏真的生气了,从床上腾坐起来,“——苏廷旭!你颠了?!”
苏廷旭说:“起床了,吃完饭继续昨天的训练。”
“几点了?”白诏睁开一只眼往窗外看,亮是亮,只不过灰蒙蒙的,像要下雨了。他的心情也萎了,“好,我现在就起床。”
苏廷旭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掰着他的脸吻他的唇。
“滚…别亲我。”起床气真的可怕,把白诏气泡音都气出来了。
“好了,我下楼了。给你煮杯豆浆活跃一下尸体里的细胞”苏廷旭松开了白诏乱糟糟的头发,临走前还神经兮兮地吻了下他的发顶。
“唉…”白诏叹了口气,撑着手臂坐起来。
下楼了,路钦昔坐在餐桌椅上小口小口吃着肉包,肘边的饮料喝了一大半,估计够饱。
他一看见白诏眼睛都亮了,拍拍身侧的椅子邀请白诏上位。
路钦昔咬一口手上的肉包,边嚼边和白诏搭话,“我以为我是最后一个起来的,原来你也刚起来啊。”
白诏也从盘子里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挺得劲。他点头,“嗯,昨天晚上一回房间就睡了。还是睡不饱。”
“那你还挺嗜睡,反正我睡饱了。”一手包子被路钦昔一口吃干净,又喝完杯子里的饮料。路钦昔打了个饱嗝,“也吃饱了,我去热热机子。要帮你开你电脑嘛。”他起身了。
“你不知道密码,叫队长帮我开吧。”白诏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