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更坏,他嫌弃我是黄脸婆,不会打扮,给他丢人了,就他这点工资养活全家都费劲。”
“所以说要男人有什么用,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除了一张嘴会说,屁本事没有。”
其中一个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冯寻和彭灿,似乎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声音里都带着生活不如意的怨气。
冯寻仰起头瞥了瞥彭灿的脸,嗯,确实挺好看的,剑眉星目,一脸正气,让人不敢靠近。但她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彭灿不是没听见师奶们的对话,以及她们打探的目光,只是他不在意,办案时什么人都见过,什么话都听过,早就习惯了。
他听着只会觉得她们的老公真替男同胞丢脸,家庭是夫妻双方的,怎么能什么事都丢给妻子呢,难怪她们有那么多怨言。
终于轮到这群师奶取钱,她们取完钱一个一个走了。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从银行柜台取完钱,彭灿示意她点点。
冯寻全程看着他取的,没什么不放心的。但她忘记拿包了,这么多钱总不能捧在怀里。
彭灿也发现了这一点,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冯寻就朝着大厅里打扫卫生的阿姨走去。
她问阿姨借了一个黑色垃圾袋,将放在柜台边的钱一把推了进去。
动作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彭灿一直在观察她,看着她的表现实在无法将她和他调查来的资料对上。
资料上记载她一直带着弟弟寄居在各个亲戚家,因此养成了胆小讨好的个性,她刚进警署时还是畏首畏尾,和资料上描述的一致。
可他一路观察下来,发现她这个人不仅大胆,还特立独行。
难道她之前都是装的?那她的心机未免太深沉了。而且他总觉得她似乎隐藏了什么。
搞卫生的阿姨经过彭灿身边时,忍不住一个劲地夸他是个好男人,能赚钱有担当。
彭灿不明所以,冯寻知道阿姨误会了,她怕阿姨越说越多,就催着彭灿赶紧离开,别耽误其他人排队。
他们一次性取这么多钱,早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只是碍于大家都不认识,不好打听。
阿姨又不是瞎子,冯寻来问她借垃圾袋,她顺口就八卦了一句,取钱是用来干嘛的。
冯寻又不能说真话,就说是结婚用的。
谁知阿姨误会她和彭灿了,看他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在阿姨眼中可不就是能干嘛。
走出银行,冯寻瞬间吐出一口气,她让彭灿先回去,她还有点事要办,等办完了就会去找他。
彭灿没说什么,他不怕冯寻拿钱跑路,只要人在香江,他想找出她易如反掌。
他让冯寻打着伞,冯寻没跟他客气,举着伞冲进了雨幕之中。
冯寻找到上次上岸的码头,和其中一个古惑仔说了一声,对方就安排了一辆小船来接她。
再次坐上船,被海风一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她可能要感冒了,刚刚没觉着,现在一坐下来,她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尤其是在下雨天出海,海面波涛汹涌,风急浪高。冯寻的身体随着小船一下一下地晃动,差点没把她晃晕。她一张嘴,雨水就往她嘴里灌,弄得她闭紧嘴巴。
她在船舱里打开伞,挡着外面的雨窜进来,打湿她的一百万纸币。
中途她特意检查了一下,垃圾袋质量比较好,一滴雨都没有渗进去。反倒是她全身像是泡在水里。
上了大船,她第一时间将钱交给了船老大。
这次船老大比较好说话,交了钱他就放人。
施明霞看到女儿真的拿钱来救她了,高兴得差点哭出来。
她这几天待在这条破船上吃不好也睡不好,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危,真是比死还难受。
她靠在女儿身上,双手捏着女儿的胳膊,示意她跟船老大说赶紧送她们上岸。
但冯寻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向船老大借一把匕首。
小弟将一把剖鱼肚子的小刀递给她,冯寻摇摇头,指着船老大腰间别的匕首说:“我想借这一把。”
船老大心情好,也不在乎借把匕首给她涨涨见识,就取下腰间的匕首让她自己来拿。
小弟担心她对老大不利,想阻止被船老大用眼神制止了。
冯寻胆大地上前接过匕首,左右看了看,又弹了弹刀身,“是把好匕首。”
说完,她突然把施明霞按在一张桌上,匕首正对着她。
这桌子经常被用来搁咸鱼,上面有一股子鱼腥味。
施明霞脸贴着桌面,差点没吐出来。
周围的三四个小弟全都傻眼了,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女儿重金救母的戏码,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大反转,变成女儿杀母。
只有船老大一脸兴味地看着冯寻,他让小弟去帮她抓住施明霞,免得她乱动。
在他们赌徒之间有一句话,凡赌钱敢欠钱不还,必须留下手或脚。
不过还有一句话,凡想戒赌者,需砍断手或脚,可见赌博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