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妮张了张嘴,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已经认定她们等待的是同样的人。
“你知道的比她多。”女人用下巴指了指黛安娜,“能告诉我,你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怎么样吗?”
有水手扛着货箱横冲直撞,艾丽妮拉着黛安娜,退后了几步。
“她继续着她的生活,同时安静又绵长地思念一个人。”
喧嚣与吵闹声让人心慌,艾丽妮也不确定自己的声音能够传递多远。
她以为她的话能让女人稍感安慰,可那人只是复杂地哼了一声。
“沉默的思念是世界上最徒劳的事情。”女人眯起眼睛,“无法传递的爱就像未曾付诸行动的理想一样可笑。”
“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出来的。”艾丽妮辩解道。
“不说出来,它也同样存在。只要它存在,一切就没办法和曾经一样,假装无事发生。”女人言辞犀利。
“不顾一切地说出来不算是不负责任吗?”
“那是弱者的托词。”女人轻蔑地说,“我有保护好我们的把握,我当然可以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
“你未免过于自大。”女人的咄咄逼人让艾丽妮有些不舒服,原先她从未发现过,安妮莉丝·坎贝尔是这样强势的一个人,“即使粉身碎骨?”
“就算粉身碎骨,也比委曲求全,狼狈而逃,杳无音信,隐姓埋名要好。”女人眼眸明亮,她身上有一种强烈的自信,那是坎贝尔家的继承人自小呼风唤雨,无往不利积攒下的极致的锋锐。
“我不满足藏在密码里,或是隐于文字里的可念不可说。她自小就胆小,要我紧紧抓着她的手才不会逃开,我知道的。”
艾丽妮直视着她灿烂的蔚蓝眼眸,忽然觉得,也许这个人会和瑟琳娜很有话题。
念及至此,悚然一惊。
“这一身裙子真不错。”艾丽妮不自在地错开话题。
“它叫‘春’。”真正的安妮莉丝·坎贝尔微微勾起嘴角,“春天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象征着一切美好的开始。而我由衷希望,我和她能忘却那一晚,开始新的、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