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惜无法,总不能带着秦月一起抓人吧。眼睁睁看着男子带着阿婆消失夜中,然后对着身上之人大声呵斥:“滚下来。”
那人早已没有踪迹,张惜想追也追不上。
秦月下来有些不便,但因惹怒张惜,不敢麻烦他,只能闭着眼向下跳,差点儿跌到,张惜视若无睹,愤怒地看向她:“妇人之仁。”
秦月壮着胆子说道:“他偷只是为了活下去,若被送到官府,他娘怎么办。”
张惜并没有理会她,径直超前走。
秦月识趣地拖着发疼地脚,尽量加快速度,静静地跟在后面。
回到夜市后,许多摊贩已经收摊回家,夜市稍许冷清,但灯笼高挂,也就明亮。
走在前面的张惜突然停下,转身向回走,经过秦月时,在风中留下一句交代::“我玉佩掉了,要回去捡,你就在这儿。”
秦月伸手将其拉住,张惜停住。
“对.....不起。”
张惜冷冷回答:“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北祈镇百姓。”
秦月怔然:“和百姓有何关系。”
张惜扭头冷笑:“他是惯偷。”
“他说他第一次啊!”秦月睁大眼睛满脸不信,想让张惜说明白些,但已经走远,只能等他回来再问,可张惜走的路不是刚刚追小偷时所走,而是驻军所在的方向。那不是不让人待吗。
不久后秦月逛街见到一个大汉抓住偷老婆婆钱袋的贼,她才明白今日的她有多可笑。
秦月没有等来张惜,而等来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和一只大狼狗。狗狗哼哧哼哧在她身边乱转,领头的士兵告诉她,因涉嫌一起偷窃案需要被带走调查。
秦月不知这一切如何发生,细细回想,张惜好像没有让她等,她只告诉让她待在这里。
天蒙蒙亮时,大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纸包。
大虎疑惑地打开纸包,发现是药材,看着形状好像是他一直找的延胡。大虎情绪激动地拿了一小把敲开邻居大门:“郎中,您给看看,此药可是延胡索。”
郎中和大虎是多年邻居,知道这些日子大虎为延胡索烦忧,不计较被吵醒,郎中低头一看便知:“此药就是延胡索,看其成色,应该为上等品。”
大虎闻此热泪盈眶,阿母这些日疼痛虽有减轻,但发作起来像要疼过去一般,这下好了,终于有此药。
郎中因与大虎熟稔,直言相问:“ 此药从哪而来。”
大虎其实也不知,但若如实相告,别人会以为他不想告知,因而生嫌:“几日前联系一外地拉货朋友,正好他附近有朋友来此,就帮我捎点儿过来。”
郎中感慨:“果然出门靠朋友啊。”
大虎关上大,看向那包药陷入沉思,他若有如此厉害朋友就好,只是这个好心人是哪位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小丁和张郎中。他了解小丁,家中那几样药材都搞不明白,更别说其他。
那就只有张郎中,这个好心的过路人,只是为何不告诉他呢?
一座废庙中,三命黑衣人直立其中,其中二人似乎为另一人下属,双手扣于后背听训。
“明日,你们二人先赶往康元镇,了解当地民风和江大帅的情况。”
对面女子不解:“指挥使不和我们一同去吗?”
另一男子附和:“是啊,领命已有一段时日,北祈镇突如而来封城打乱原有的计划,也耗费许多时间。若再耽搁,恐怕消息会走漏,到时候拿证据就难了。”
张惜伸手制止二人:“事实确实如此,可在康元镇重兵把守中拿到江大帅贪墨证据不易,既然得知其同北祈镇药商有勾结,在此下手会容易些。”
女子恍然大悟:“因此指挥使今日偷袭驻军,拿走所有的延胡索是为了让他们动起来。”
张惜点头:“只有他们动起来,才能露出痕迹。或许其他贪墨不好查,但同药材相关的一定会通过北祈镇。”
男子有些担忧:“可指挥使用真名在此地呆了如此长时间,不担心江帅的人查到蛛丝马迹吗?”
女子得意朝男子笑:“云衣,你可真笨,指挥使已然布了明线将视线引到其他案子上,虽用真名,但堂而皇之扮做郎中,其他人有所怀疑也不敢相信。”
云衣最讨厌别人说他笨,咬牙切齿道:“云风,别过分。”
云凤哼一声。
云衣突然想到今日所见:“指挥使,今日被抓女子似乎与您相熟,了解您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