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知道那些话虽然说小丁,但也在同她说,这个狠心之人,走得没有一丝留恋吗。
至于药铺,发生今日之事,即使小四不告诉别人,她也不敢在那里待下去,只是此等待遇,北祈镇难有第二家,秦月微叹:“药铺也没那么好找!”
张惜道:“北祈镇很小,可夏国不小,客乡和故乡其实没太大差别,习惯就好。”
秦月深深看向张惜,那人藏于昏暗之中,疏离又冷淡。侧脸立体有型,身躯高大笔直,站于身边却给人一种安定感。
这应该是他的切身体会,他认为也适用于漂泊的秦月。只是秦月像蒲公英一样,一旦落下生根,就不愿再离开。既然都是漂泊,在哪飘着不是飘啊。
张惜正要同秦月道别离开时,突然想到一事:“秦月,明日别去店中。”
秦月疑惑:“明日我轮休,本不用去。”
张惜再次强调:“路过也别路过,如果日后几日能请假就请。”
秦月虽不知为何,但点点头。
秦月走至小丁面前:“需不需要帮忙?”
小丁抬头见到来人:“不用,最后这些放进去就关门,今日为何回来这样晚?”
秦月脚步一顿:“哦,临时有个病人,耽搁些时辰。”
小丁关上门后坐到椅子,秦月坐其对面,将准备好的钱放于小丁面前。
小丁疑惑:“小月,这是做何?”
秦月笑道:“房费啊,之前没钱就一直没给,出诊后诊金还不错,攒了些钱就想把这些日子的租房费给结掉。”
小丁面露谎色:“小月,你也要离开吗?”
秦月不知为何说到离开上:“不啊,这不是快过年,得把欠的钱还上啊。”
小丁送一口气,将钱推走:“不用还,如果要算的话,你帮着打扫屋子做饭买日用品的钱我还要给你。”
秦月又将其推过来:“同房费想比,那些钱不多。不过,你刚刚所说也何意。”
小丁哀叹道:“张哥走前也给了我些银子,感谢我那些日子照顾,那些银子不少,后来进货所用本金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那些钱。”
秦月想到今日张惜所言,原来并不是没有道别:“这样啊,不过,我没他有钱,既然他的都收下,这些就不要推辞。”
小丁听闻后将其收下,随后犹豫看向秦月。
秦月见小丁欲言又止模样:“小丁,发生何事?”
小丁不是很确定:“今日好像看到张大哥,但距离太远,不是很确定,后来想想,可能是我眼花,若张大哥还在北祈镇,怎会不同你我二人相见。”
秦月暗想,你这次又猜错,只是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小丁在哪看到像张大哥之人。”
小丁皱眉,那个地方好像难以说出口:“望楼。”
秦月惊诧:“望楼。”
望楼为北祈镇最负盛名的风月楼,虽做风月事,但名字极尽文雅。站其上,可远眺全城风景,坐其内,可欣赏最美的舞姬和表演,春宵一刻值千斤,此地客人皆为名流。
张惜一个打扫伙计,为何去那,秦月想不通。
突然她意识到张惜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去花楼在其他人看来一点儿都不奇怪,他还不让她去药铺,难道怕发现他的秘密,那她偏要去,他也知道去花楼不好意思,她就要让他不好意思。
秦月兴致冲冲想第二日杀到药铺,但没去成。因为小丁生病,她帮其配些汤药,又做好饭食,接着出摊卖货,收完摊已然天黑。
秦月安置好小丁,本想睡觉,但在床上滚了好多圈都睡不着。张惜去花楼像个小疙瘩在她心理久久挥不去。
尽管知道十个男人九个花,但她不希望张惜也是这九个之一,因为张惜那张隔绝一切脸让她难以相信。或许去望楼不是会姑娘,想到此,秦月穿上衣服就出门,她想知道,非常想。
秦月不会开锁,也不会飞,又不想遇上熟人,只好等着后门没人时进去。他知道张惜会同其他伙计睡房舍,她不敢托人找只能找个僻静地方蹲着,看看能不能遇上他。
秦月躬着腰偷偷从后门进去,找到回房舍的必经之路,蹲在一个墙角,她莫名觉得张惜不会那么早回去,而她应该能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