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都替邵铭玉打抱不平,本来碰上这种事就够晦气了,还被打了。
邵铭玉哀求好声好气的样子他们是看见的,苗家人打人他们也是看到的,在他们眼里,就是苗家故意的。
又听到邵铭玉提到去世的亡妻,他们才理清关系,原来苗家是邵铭玉亡妻的舅舅家。
苗氏指甲深深扣进手掌中,没想到多年不见,自己这前女婿口齿越发伶俐,演戏也是一套好本事。
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周围人便传来一副惊叹之声。
邵铭玉苗氏等人好奇看过去,只见竟然是钱月在铃铛的搀扶下快速走过来,她头上的盖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揭了下来。
她步伐虽快,但面色镇定,丝毫没有因为碰上丧事而不高兴,也没有因为盖头没盖在头上而羞涩扭捏,仿佛一切不美好的事,不吉利的事在她看来,都没有影响。
钱月走到邵铭玉身边,对他柔柔一笑,邵铭玉却早被她略施粉黛的容貌定住,不仅什么时候看到钱月,她总能让自己惊艳。
钱月对着苗氏和苗二舅舅行礼,义正言辞大声说道:“虽然苗二舅舅打了我家老爷,但长者为尊,死者为大,我家老爷时常对晚辈说,尊长是必修品德。”
说完,钱月看向邵铭玉说道:“老爷,苗家舅舅再怎么说也是姐姐的亲舅舅,就算他倚着长辈身份教训您,那也是咱们的不是,快些让死者入土为安才是。”
邵铭玉面露自豪,心中对钱月简直欣赏无比,这一番话不仅说自己平时是个尊敬长辈的人,更说苗家的不饶人,仗着身份殴打自己,而自己这边尊他敬他,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大度容人。
而旁人听来还会觉得邵铭玉受了很大委屈。邵铭玉此刻都想抱着钱月狠狠地亲一口。
邵铭玉释怀笑道:“你说得对。”
他手抬高,大声道:“给苗家舅舅让道。”
后面立马向两侧散开,留出一大片空道,苗俊雄有些呆傻地站在那,事情是不是不太对劲?
苗氏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她阴鸷地看着邵铭玉和钱月夫妻俩,邵家是越来越好了,若是女儿没死,也是官夫人。
邵铭玉疑惑的看向苗氏和苗俊雄说道:“不是要让大舅舅入土为安吗?您二位再晚些就真的误了时辰了。”
苗氏深吸一口气,嚎啕大哭出声:“大哥啊,您怎么走得这样早啊,妹妹受欺负都少了人撑腰。”
苗俊雄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你何时将大哥放在眼里过啊?
钱月心中冷哼,自己和邵铭玉此刻来说,就算是来了十个丧事,也打破不了我们的感情,用这种龌龊法子,想恶心自己,没门!
等队伍走完,钱月对邵铭玉说道:“我上轿子了,晚些也无事,我们两个好好的就行,对吗?老爷。”
邵铭玉投以放心的眼神,说道:“只要你成为我的妻子,不管吉时不吉时的。”
钱月甜甜一笑,快速回到轿子中。
插曲算是结束,喜队再次重整旗鼓,不过这次走得非常快。
可到了邵府,还是误了吉时,早就有人给邵家报信,说了路上的事。
虽然许多人觉得不吉利,但邵审一副无事的样子,别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有孟氏沉着脸,心里觉得晦气极了。
邵铭玉和钱月拜完天地,磕了头,就被送回喜房中,还好宴客上面没出什么事,不然真叫人担忧这算不上新婚的夫妻未来走势了。
钱月坐在喜房里,没等到邵铭玉,倒等来两个小家伙。
仲哥和仁哥手拉着手,一副做贼的样子悄悄进了房间里,铃铛听到声音吓得还以为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见到是两位小少爷,她才笑了起来,说道:
“两位少爷来看新娘子了。”
钱月扯下盖头,瞪了一眼这个揶揄自己的铃铛,她张开怀抱,说道:“想不想母亲啊?”
自己住在钱家一个月,见两个孩子时间都不多,看仁哥好像都有些生疏了。
仲哥拉着仁哥扑倒在钱月怀里。
仲哥眼睛亮晶晶的问:“儿子能叫姨娘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