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邵宾突然来此,邵审只好先行见他。
邵宾一脸无奈说道:“也不知弟弟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儿子,给咱们邵家丢脸了。”
邵审看着这个谨小慎微活了大半辈子的弟弟,叹了口气:“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铭青不就是很好?”
邵宾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笑呵呵道:“这倒是。”
邵宾似乎有话要说,但颇为为难的样子,邵审只好道:“二弟有话不妨讲来。”
邵宾不好意思一笑,然后又突然带着祈求之色,苦口说:“大哥,如今咱们邵家也是蒸蒸日上,铭玉、铭文、铭青壮大咱们邵家没什么问题,可早晚是要分家。”
“弟弟也不能一直让大哥养活啊,弟想求大哥教教弟弟生意的事,等将来二房分出去弟弟也能有本事养活这房里人。”
邵宾真诚之色流露,满眼都是弟弟对哥哥的恭敬与依赖。
邵审看着忽觉心中难受,自己防了邵宾几十年,他斗鸡摸狗也好、风花雪月也罢,却从没有逾越一回,如今为了后代子孙打算,来求自己。
邵家目前眼光放在官场之上,生意稳赚不赔就行,邵宾的愿望也只是学习,若是不答应才真是寒了他的心。
邵审重重拍向邵宾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这些话说远了,你我兄弟分家还早着呢,不过你学学这些也好,明日兄长就给你安排。”
邵宾大喜,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
蒋家。
蒋老爷至今还在原本官位,蒋家也预计蒋老爷年龄大了,官场上没有多大空间,于是蒋家将重心放在生意之上。
蒋利选从南方聘请做生意的好手,才使京城生意越发兴隆,可近两日,不是供货家那边不合作了,便是货物在路上出了问题。
蒋利选大吼:“是谁做的手脚!”
他再傻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搞蒋家了,此事被蒋老爷知道后,他心里一阵担心。
蒋老爷担心的不是生意的事,而是尹根突然在狱中暴毙,那给他写的那两封信去了哪里?
他曾想找一直在尹家居住的尹松夫妻,可尹根一死他们逃一般离开了京城,若是那信被邵铭玉知道,必然报复蒋家。
可如今看来,这是邵家已经知道,并且开始下手了。
如今生意是蒋家的命根子,是万万不能有失,蒋老爷将身子深深埋在椅子里,浑浊的眼睛思考着蒋家局面。
……
钱月这两日忙着花房的事,派铃铛去鲍家后,鲍雀的妹妹鲍燕便进府来了,钱月将重任交给她,看着鲍燕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钱月颇为欣喜。
回到院子后,却发现院里多了个陌生的人。
“母亲,这是儿子同窗余与。”仲哥向钱月介绍旁边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
若是邵铭玉在此,一定能认出这是那日史大家带在身边的男孩。
余与有礼貌的向钱月拱手:“伯母安好。”
钱月亲和说道:“原来是仲哥同窗,他还是头一次带人回来,你不要拘束,只管好好玩耍便是。”
余与看着眼前仲哥的母亲,心中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仲哥的母亲这么好看,比自己的母亲还好看。
钱月见余与不错眼的看着自己,她也回以为微笑,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这人、这人根本不叫余与。
他叫朱伟懋!
朱可是皇姓!
他突然来邵府是有什么目的?
朱伟懋又是哪位皇子皇孙啊。
钱月脸上的变化过于明显,惹得仲哥和朱伟懋不明所以。
“母亲,您怎么了?”仲哥出声问道。
钱月连忙回神,不自在说道:“没事,母亲突然想起伦哥病了,心中有些担心,你们先玩着。”
于是快速离开这个地方,回头时正好与那朱伟懋对上眼,钱月心中一惊,急忙扭头。
仲哥皱眉,他怎么不知道伦哥病了。
朱伟懋也皱起眉头,这钱伯母好似在害怕自己?自己没有暴露身份啊,史大家只有仲哥和他两个弟子,两人在一处相处久了,感情自然深厚。
仲哥多次邀请自己来家中玩耍,问过父亲后,父亲同意自己便来了,仲哥家里氛围很好,不像自己家里死气沉沉的。
可看钱伯母为什么这幅表情,万一她知道自己身份,仲哥不和自己亲近怎么办,朱伟懋心里担心起来。
钱月捂着胸口回到屋中,好久没有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了,面板是不会出错的,这孩子绝对是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