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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察觉当官的似乎真有点毛了,赶紧认怂道歉。“对不起,好兄弟,实在对不住,这次是我玩过火了……嗷嗷嗷嗷嗷嗷嗷嗷救命!!!……展大人你别把咱往河里推啊,那里面有鳄鱼,吃人的鳄鱼!!!……”
“原来你也知道这里面藏着鳄鱼啊,”睚眦必报,怨愤非常,“那么利落地把展某踹下去,展某还以为你忘了呢。”
“……”
我讪讪地安静了下来,静等炸毛的战友息火。
“……”
“……篝火旁的衣物都烤干了,快去裹上吧。”微声试探。
“都是武人袍服,肥大得很,没什么区别,熊飞,你的已在我身上了,就先拿我的凑合穿上,别着冻出事儿来。”
胳膊上紧紧攥着的力道松懈了些。
却没有离开,去往篝火。
幽静地对峙在危险的河畔,就这么冷淋淋、湿漉漉地注视着。
长久不动。
“………………”
“……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明文。”
“都是兄弟同袍,但讲无妨。”
“无关同袍情谊,而是关于其他一些东西。”
“……”
“那天晚上是你么?……守着中药烧糊涂了的展某,怀抱着脑袋,轻轻拍抚,柔声哼唱,娘在这儿,娘不走,娘陪着孩子,不要害怕……”
“……”
“……”
“……明文,是你么?”
难以察觉的,轻微的颤音。
“……不是。”我否定。
吊儿郎当地笑起,没脸没皮癞皮狗。
“梦而已,人都会做梦。”
“展大人,羞不羞啊,多大个男人了,遭难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小时候的娘亲……”嘲笑涟涟。
武官漆黑的眼眸垂下去,不说话了。
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甩了甩被冻得发僵的脑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