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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淋漓,筋骨酸麻,红袍染就成血袍,我已感受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
脚有些瘸,右腿中了一刀,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可只来得及匆匆地扫了一眼,大脑仍然没有接受到任何关于“痛”的信号。
啧,肾上腺素真是一种奇妙极了的东西。
“大人,师爷,破解不了啊,这两个开封府的硬骨头实在太难啃了……并肩作战,互为防御,协作紧密。一个出现了破绽,另一个立刻为其挡上,跟砍不进去的铁板似的……”
县尉手执红缨长|枪跑开,焦急地向远处的地方官、师爷汇报。
满地死尸,有的喉咙破裂,有的脑袋碎裂,有的心脏处一片殷红,温热的尸体犹自在抽搐……断臂残肢,破碎布条,挂在墨绿色的灌木丛上。
不知道他们的家人儿女是什么样的,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父亲为了碎银几两,在外头做什么血腥营生,死在了这里,有没有人能找过来,为他们收尸。
或者,就是这么简单,外头的俗世里继续柴米油盐,歌舞升平,无人知晓古老密林里秘密发生的一切,终局了,只有闻着腥味儿的狼群过来清扫。
叼走血肉,啃噬干净。
岁月漫漫,正道苍莽,天地无情,徒留白骨哑然地湮没入黑暗,被青苔、野草掩盖入地下,无影无踪。
可怜他们做什么呢?
他们不容易,我就容易了?
这操|蛋的世道谁活得轻松?
这里是这些阵亡地方官兵的埋骨之地,同样也是我徐明文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