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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县衙真的信守承诺了,没有自后方追杀来,我瘫倒在一片隐蔽的灌木中,仰躺在荒草里歇息,粗重地呼吸,望斑驳熹微的蓝天,出神地望了许久。
理智。
理智。
理智。
压抑下所有波涛汹涌、近乎崩溃的情绪,缓缓地撑起身子,艰难地自绛红色官袍的下摆撕下几段布条,包扎,勒紧,止血。
右腿瘸了,走不远,但必须继续往前走,离开危险的原始森林,防止天黑以后,血腥味引来狼群或黑熊,那可就危险了。
就地取材,折断一根粗壮的树枝,作为拐棍,支撑着,继续往前走。
……
晚霞酡红,暮色沉沉。
霞光万丈,火烧云连绵迤逦,波澜壮阔。
逃出生天,重归人世的感觉是如此之好。
寒风一吹,混沌的人脑清醒了许多。
幸亏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幸亏没有被情绪裹挟。
如果死了,埋进土里,这么美的夕阳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松林的外围便是霖山寺,我没有爬上石阶去佛寺求救,因为霖山寺的现任掌权者,春凌方丈,与开封府联系紧密。
我如今这幅形态,穿着武官的袍服,怀里揣着县衙给的两本贿|赂,鲜血淋漓,根本无法向开封府交代。
他们会认为我把展昭出卖了。
事实上,我也确实把展昭出卖了。
然而我不认为那是什么错误的决定。
死亡面前,绝大多数长了脑子的活物都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