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开封府去。
向开封府坦白自己的受|贿罪行。
向猫领导致歉,关于叛逃抛弃战友的深重罪孽,诚恳地致歉。
去迎接暴风雨的一切。
哪怕被上级武官杀死在剑下,都胜过如今浑浑噩噩、不得解脱的局面。
及仙这边尘埃落定,陷空岛咬下了好大一块肥肉,在最繁华的商业街开了好几家店铺,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经营运转,逐渐走上正轨以后,这边几艘大型船舶就开始收拾,准备回去过年了。
大腿外侧,背脊左侧……结痂的深刻刀伤反复崩裂。每一次都在伤上加伤,每次都疼得骨血发麻,指尖瑟缩,冷汗涔涔。
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理性思维,惨叫,再无法强迫肢体去曲意迎合。直接被枕头捂住了嘴,喘气都喘不过来,一丝毫声音泄露不出来。
“这里是酒楼,夫人,酒楼,青天白日的,忍耐着些。”
“前任地方官,骆江宁,三日后公开审判处决,开封府整顿收编完毕,五日后就将凯旋归京,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
“大捕头,你是个传奇,一个本应闺阁绣花的女流之辈,一个本应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竟然离经叛道入了仕,还竟然奇迹般地爬到了京畿府衙的重职,实在才华卓绝,让蒋某惊艳得很。”
“如今传奇已经陨落,开封府徐名捕,已经英勇牺牲在及仙的灰色斗争中。剩下的,只是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幽灵。”
“归于陷空岛,归于蒋某拥有的幽灵。”
“以你的心性与才德,做个贤妻良母,开枝散叶,经营壮大家族,做蒋某人驰骋商场时的贤内助,绰绰有余。”
“蒋某人很荣幸,能够把曾经的名捕据为己有。”
赤足下榻,打开红木雕花箱箧的抽屉,取出一早备好的小药箱。
按压精巧的机关,弹开盖子,取出上好的金疮药、干净的绷带、药味辛辣的苦芥草、秋参甘片……抚摸虚汗淋漓的狼狈额头。
拍拍脸颊。
无尽柔情。
“夫人,清醒些,先别昏睡过去,侧过身来,为夫给你重新包扎包扎,见血了。稍后还有温养助孕的汤药,熬好以后,下人会送上来,需要起来全部喝掉。”
“不喝,”意识迷蒙,蜷缩着,微微打着摆子,“不喝了。”
“夫人说什么胡话呢。”置若罔闻,不理会,悉心轻柔地拆开沁血的绷带,观察伤势的加重状况,重新敷上草药,撒上金疮药,用干净的绷带一圈圈缠绕好,包扎紧。
“咱们争取一举得男,上船回陷空岛之前,怀上儿子,显出福气满满的孕肚来。回了陷空岛之后,到家直接办喜宴,带你好好和大哥、二哥、三哥认识认识,你要好好和大嫂、二嫂、三嫂她们和睦相处,二嫂三嫂脾气软,很贤惠温柔,大嫂泼辣些,但心也是极好的。”
絮絮叨叨,温柔蚀骨。
家长里短,长篇大论。
叩叩。
“四当家的,药熬好了。”有仆人在门外低声说。
“端进来吧。”商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