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板直白地告诉武官。
“我尝过几个,那些已经不能称为完整的人了,除了惹人燥热,供人骑乘以外,旁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没有自立支撑、独立生存的能力,就是一件供人玩乐的漂亮器皿,可怜可悲至极。”
“你们在及仙截获了那么多‘货物’,救了那么多小孩女人,在佛家之言,功德无量,胜造七级浮屠。可是,救出来之后呢,怎么安置?……那些都已经是废人了,小女孩被灌药绝育淫|污清白了,小男孩被阉割残废淫|污扭曲了,都没用了,纵然耗尽人力物力财力,不远千里,把他们挨个儿送回了家乡,他们的家人也容不下他们了。”
“让他们自己选择。”
武官想了一会儿,沉静地说。
“从深井里捞出来了,虽然残了,可放归了外面的地上,他们至少还能爬,还能挣扎。”
商人便沉默了。
沉默良久,披风里伸出长臂来,揽住好友的脖颈,用力按了按好友的肩膀。
“我敬佩你,熊飞。”
“做这些事,你知道你得罪了多少高官权贵么?终有一日,粉身碎骨,祸及妻儿家族。”
熊飞摇头。
“不会。祸及只祸及我一个,我不娶妻不生子不留后嗣不留软肋。”
“……”
商与官的脚步皆停了。
沉甸甸的雪树梅花之下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你得退!”商抓着官的衣襟说,“听四哥的话,你必须得退!”
“娇妻美妾,子孙成荫,享乐快活,幸福美满才是真的,其他都虚浮又轻贱!为了那些虚浮轻贱的东西把一生搭上不值得!你个蠢猫憨子!人活就一辈子啊!不值得!”
他几乎要给他的脸打上一拳。
怒不可遏。
“你大哥展旭呢?他知道你一条道走到黑的盘算么?!还有小白鼠,玉堂他知道么?!!”
“大哥大嫂在常州生活得很好,他们认为我过几年就会后悔了,就会退下来回家了。玉堂我找不到,他这段时日怪怪的,到处酗酒买醉,抓不到踪影儿。”
后背撞到了树干上,雪簌簌地往下落,落入头发,落入脖颈皮肤,迅速融化,冰寒刺骨。
豪商渐渐冷静了下来,抓着武官衣襟的手缓缓松开。
“……抱歉,熊飞,是我失礼了。”
吐出一口白气,缓缓地道。
“你亲哥说的对,过几年你肯定会后悔,然后就往下退了。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帮着你,平安回家,荣归故里。反正你现在才二十七八,干个五六年退下来了,也才三十五岁左右,到时候娶妻纳妾,开府建族也还来得及……”
毁了容的武官静默着,不作丝毫回应。